“王儿,最后这一篇是谁所作?你为何不读下去?”
曲罢,殿内再次沉寂很久,而后蓦地发作出如雷的掌声。
帝乙熟知晟旷脾气,见状向世人打个手势,表示保持温馨。一时候,偌大的宫殿以内鸦雀无声,静悄悄落针可闻。
杨任离席走到李靖面前,拱手一揖,叹服道:“前人说得闻佳作,长诵之不敷,故嗟叹之;嗟叹之不敷,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杨任本觉得此乃夸大之词,本日得闻李兄这首《无衣》,方知其言不虚!”
晟旷现在仿佛堕入如癫如狂的地步,也不向帝乙叨教,径高傲踏步走到战鼓近前,伸手抄起木架上搁着的两根鼓锤,轮开双臂奋力敲击。在一阵密如骤雨、轰如雷震的鼓声以后,晟旷双臂放缓,扯着略显沙哑的嗓音,唱出这一首《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帝乙笑道:“朕本日获得一首绝妙好诗,欲为其谱出曲调。晟卿乃我大商第一乐道大师,朕天然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在朕看来,也唯有晟卿所谱之曲,才配得上此诗!”
除了他们两个,另有三个少年因诗作获得帝乙嘉许而受赐御酒。
“王儿!”帝乙叮咛一声。
晟旷见礼后叹道:“晟旷微名若得以传播后代,当全赖李贤侄这一首《无衣》!”
殷受诵罢,显庆殿内沉寂很久,统统人都被李靖盗用自宿世千载诗歌源流之宗的《诗经》中最具代表性的这首《秦风・无衣》深深震惊。
帝乙笑道:“晟卿不必多礼,且坐下发言。看座!”
“喏!”殷受的双目中略过一丝庞大神采,朗声诵出李靖看似随便而为的诗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很久以后,晟旷忽地抓起面前几案上的酒杯,抬头一饮而尽,掷杯于地,大喝道:“取鼓来!”
殷受一篇篇读了下来,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李靖的诗稿却被放到了最后。等翻到最后一张笺纸时,殷受先在纸上扫了一眼,顿时呆在当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口中悄悄吟哦,帝乙的眼神越来越亮,蓦地重重一掌击在面前的几案之上,大笑着连声赞叹道,“好!好一曲《无衣》!速宣大乐令晟旷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