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弼迎上前去,神奥秘秘地伏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听了方弼的话,小邬的双眼一亮,转头望向黑焰驹上的李靖,尤带稚气的脸上现出由衷地崇拜之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靖马前纳头便拜,口称:“弟子邬文明拜见师父!”
“邬文明……”固然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但听到这个名字时,看到这个在本来的轨迹中以一介凡人之身给异人无数的伐纣雄师形成无数费事和莫大丧失的封神第一“高”人拜伏在马前,李靖仍不由略一失神,稍后才点头发笑道,“你我初度见面,这‘弟子’与‘师父’的称呼从何而来?”
等渡客全部下船后,小邬走登陆来,用一块干布略微擦了擦身上的水渍,重新将衣物鞋子穿好,这才走过来和方氏兄弟相见。
师徒三人出了朝歌城的南门,方弼和方相撒开长腿在前面奔驰,李靖骑着黑焰驹在前面跟从。二人一马的脚力都是快到顶点,未几时便奔出百来里路程。
小邬一步步稳稳铛铛走到河的这边,在船埠边泊好后请大师下船。
世人顺次登上渡船,各自找个处所或站或坐。
“小邬,本日如何来晚了?”船埠上有很多人开口问道。
“小邬……”想到这个称呼,李靖有点猜到此人的身份了。
听了事情果如那姓顾的商贾所言,船埠上的世人都美意地轰笑起来。
嘴里说着话,小邬已将岸上的渡船拖进水中,停在船埠边上,而后抹了一把脸上溅的水珠,向着世人团团一揖道:“大师久等了,请上船罢!”
对岸一个商贾模样中年人仿佛是方弼旧识,闻言也大声答道:“昨日到朝歌卖酒时剩下一坛,渡河时我送给了小邬。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留着这坛酒过夜。他本日来晚,想必是宿醉未醒的原因。”
方弼和方相神采大变,一齐叩首再拜了下去,颤声道:“师父恕罪!”
方弼隔河向对岸张望一阵,转头对李靖道:“那人尚未到来,师父且在此稍等,我上去问一声。”
“师父容禀,”方弼和方相忽地一左一右与邬文明并排跪在一起,方弼赔笑道,“客岁我们兄弟二人到城外玩耍,在这淇水之畔偶遇正在摆渡的小邬。因见到小邬身躯长大不输我们,一时髦起便和他较量了一回力量。说来忸捏得紧,我们比小邬年长五岁,又跟师父学了几年技艺,论力量也只比小邬稍胜半筹。而后我们感觉小邬很对脾气,便常常来找他玩,一来二去便成了朋友。小邬天赋异禀,只可惜并未受过明师指导,我兄弟二人大胆,承诺等师父返来后为他引见,让他也拜在师父门下。”
“你们两个的胆量的确不小,”李靖看着跪在本身马前的三个大个子,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采,“我传你们的‘十三太保横练’工夫,你们是否已暗里传给了这小子?”
那小邬举手在后脑挠了一阵,浑厚地呵呵一笑,大声答道:“抱愧,昨晚顾大哥送的那坛酒实在太香,我一不谨慎便全都喝了。明天起得晚了一些,有劳大师久等。”
第二天一早,李靖跟着方弼和方相去见他们所说之人。?一贯诚恳的方氏兄弟此次罕见地卖起了关子,怎都不说那人的姓名身份,只说师父见到以后便知分晓。李靖晓得这两个门徒都是一根筋的性子,既已表示了不说那就必定不会说,便也没有多问。
正说话间,人群以后有人指着身后大喊一声:“小邬来了!”
世人下船之前,有的取出几枚货币投入船头的一个竹筒内,有的则是用一些粮食、熏肉之类的东西作为渡河之资。那小邬却只在水中扶着船呵呵笑着,船钱多少全凭客人自便,并不出言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