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升用三千人马,俱穿皂服,披发赤脚,左手执车,右手仗刀,肆意诛军杀卒。练习有二七日期,军士精熟。那日,韩荣父子统精兵出关搦战。
话说韩荣坐在后厅,叮咛将士乱纷繁的搬运物件,早轰动宗子韩升、次子韩变。二人见父亲如此行动,忙问摆布曰:“这是何说?”摆布将韩荣前事说了一遍。二人忙至后堂,来见韩荣曰:“父亲何故欲搬运家私?弃此关隘,意欲何为?”韩荣曰:“你二人年幼,不知世务,快清算离此关隘,以避兵燹,不得有误。”韩升听得此语,不觉失声笑曰:“父亲之言差矣!此言切不成闻于外人,空把父亲一世英名污了。父亲受国度高爵厚禄,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无一事不是恩德。今主上以此关托重于父亲,父亲不思报国酬恩,捐躯尽节,反效后代子之计,贪生畏死,遗讥后代,此岂大丈夫举止,有负朝廷倚任大臣之意。古云:‘在社稷者死社稷,在封疆者死封疆。’父亲岂可轻议弃去。孩儿弟兄二人,曾蒙家训,幼习弓马,遇异人,颇习有异术,未曾演熟;连日正自操演,本日方完,意欲进兵,不料父亲有弃关之举。孩儿愿效一死尽忠于国也。”
万刃车凶势莫当,风狂火聚助强梁。
放心要劫周营寨,只恐高人中道来。
韩荣看罢,问曰:“此是孩儿家玩耍之物,有何用处?”韩升曰:“父亲不知此中妙用。父亲如不信,且下教场中,把这纸车儿实验实验与老爷看。”韩荣见二子之言甚是凿凿有理,遂命下教场来。韩升兄弟二人上马,各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云雾陡生,阴风飒飒,火冲焰天,半空中有百万刀刃飞来,把韩荣吓得魂不附体。韩升收了此车。韩荣曰:“我儿,你是何人传你的?”韩升曰:“那年父亲朝觐之时,俺弟兄闲居无事,在府前玩耍。来了一个陀头,叫做法戒,在我府前化斋。俺弟兄就与了他一斋,他就叫我们拜他为师。我们当时见他体貌非常,就拜他为师。他说道:‘异日姜尚必有兵来,我秘授你此宝贝,可破周兵,可保此关。’本日正应我师之言,定然一阵胜利,姜尚可擒也。”韩荣大喜,遂令韩升收了此宝,仍问曰:“我儿还可用人马?你此车约有多少?”韩升曰:“此车有三千辆,哪怕姜尚雄师六十万耶!一阵管束他片甲不存!”韩荣忙点三千精锐之兵与韩升兄弟二人,在教场操演三千万刃车。恰是:
话说韩荣办理夜劫周营,清算伏贴,只等黑夜出关。不表。只见子牙在营迷惑,想:“利刃风火,果是何物,来得甚恶,势如山倒,莫可遮拦?此毕竟是截教中之恶物!”当日已晚,子牙因本日未曾办理,致令众将着伤,心下忧烦,未曾防备彻夜劫寨。也是合该如此。众将因早间得胜,俱去安息。且说韩荣父子将至初更,悄悄出关,将三千掌万刃车雄兵杀至辕门。周营中虽有鹿角,其如这万刃车有风火助势,刀如骤雨。炮声清脆,齐冲至辕门,谁敢抵挡,真是势如破竹。怎见得,恰是:
诗曰:
谁知督运能催命,二子逢之刻下亡。
白天已难遮半壁,傍晚安可护三乡。
话说子牙被万刃车一阵只杀的尸山血海,冲过大阵来,势不成当。韩荣低头一想,计上心来,忙传令:“鸣金收军!”韩升、韩变听得金声,收回万刃车,子牙方得收住人马,计伤士卒七八千不足。子牙升帐,众将官俱在帐内,相互俱言:“此一阵短长,风火齐至,势不成当。”子牙曰:“不知此刃是何项目?”众将曰:“一派利刃,长空塞地而来,风火助势,势不成敌,非若军士能够力敌也。”子牙心下非常不乐,迷惑军中。不表。且说韩荣父子进关,韩升曰:“本日正宜破周,擒拿姜尚,父亲为何鸣金收军?”韩荣曰:“本日是彼苍白日,虽有云雾风火,姜尚门人俱是道术之士,自有筹办,庇护本身,如何得普通尽绝?我有一绝后计,使他不得整备,黑夜里仗此道术,使他片甲不存,岂不更妙!”二子欠身曰:“父亲之计,神鬼莫测!”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