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乃人君之大抵,岂得妄自施张。今陛下以玩赏之娱,残虐生命,斫朝涉者之胫,验民生之长幼,刳剔妊妇之胎,试反背之阴阳,民庶何辜,遭此苛虐!罪之九也。
自古为君多孟浪,不幸总赖化凶顽。
论体力托梁换柱,讲辩难激辩群谈。
话说纣王见子牙皓首苍颜,全装甲胄,手执宝剑,非常丰采;又见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当中乃武王姬发,四总督诸侯,俱张红罗伞,齐划一整,立在子牙前面。子牙见纣王戴冲天凤翅盔,赭黄锁子甲,甚是英勇。有赞纣王一词,赞曰:
话说东伯侯走马至军前,大喝曰:“吾父王姜桓楚被你醢尸,吾姐姐姜后被你剜目烙手,俱死于非命。本日借武王仁义之师,仗姜元帅之力,诛此无道,以泄我无穷之恨!”只见南伯侯青骔马冲出,厉声大呼:“无道昏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皇兄,留功与我鄂顺!”马至军前,叱曰:“你行无道,吾父王未曾犯法,无端而诛大臣,道理难容也!”把手中枪一晃,劈胸就刺,纣王手中刀劈面交还。姜文焕手中刀使开,冲杀过来。二侯与纣王战在午门。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臣虽能言之,陛下决不肯悔过迁善,肆行苛虐,累军民于万死,暴白骨于彼苍,独不思臣民生斯世者,竟遭陛下无辜之殛毙耶!今臣尚特奉天之明命,襄周王发恭行天之罚,陛下毋得以臣逆君而少之也。
滚龙袍猩猩血染,蓝鞓带紧束腰间。
六合之生财稀有,岂得妄用奢糜,穷财之力,拥为己有,竭民之生?今陛下惟污池台榭是崇,酒池肉林是用,残宫人之命,造鹿台广施土木,积天下之财,穷民物之力,又纵崇侯虎剥削穷户,有钱者三丁免抽,无钱者独丁赴役,民生日促,偷薄成风,皆陛下贪剥有以倡之。罪之七也。
会诸侯旗开拱手,逢众将力战多般。
四八悟道,修身炼性。仙道难成,人间福庆。奉旨下山,辅相国政。宽裕八年,安于义命。擒怪有功,仕纣为令。妲己献谗,弃官习静。渭水持竿,磻溪隐性。八十时来,飞熊入梦。龙虎欣逢,西岐兆圣。先为相父,托孤事定。纣恶日盈,周德隆盛。三十六路,纷繁相竞。九三拜将,金台盟正。捧毂推轮,古今难并。汇合诸侯,天人呼应。东进五关,休咎互订。三死七灾,缘期果证。夜进朝歌,君臣赌胜。灭纣成周,武功永咏。
亘古智囊为第一,申明直并泰山隆。
皇后为万国母范,未闻有失德。陛下乃听信妲己之谗言,断恩绝爱,剜剔其目,炮烙其手,致皇后死于非命,废德配而妄立妖妃,纵淫败度,大坏彝伦。罪之二也。
坐上马如同獬豸,金背刀闪动心寒。
恰是:
冲天盔盘龙交结,兽吞头锁子连环。
龙虎相争起疆场,全军擂鼓列刀枪。
打将鞭悬如铁塔,斩将剑光吐霞斑。
红旗招展如赤焰,素带飘摇似雪霜。
出将入相千秋业,讨伐吊民万古功。
从今一战雌雄定,留得申明万古扬。
信者人之大本,又为天子号令四方者也,不得以一字增损。今陛下听妲己之诡计,宵小之奸计,诳诈诸侯入朝,将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不分皂白,一碎醢其犼尸,一身首异处,失期于天下诸侯,四维不张。罪之五也。
人君之宴乐有常,未闻流连忘反。今陛下夤夜暗纳妖妇喜媚,共妲己在鹿台日夜宣淫,酗酒坊乐,信妲己以童男,割炙肾命,以作羹汤,绝万姓之嗣脉,残暴惨毒,极今古之冤。罪之十也。
太子为国之储贰,承祧宗社,乃万民所瞻仰者也。轻信谗言,命晁雷、晁田封赐尚方,立即赐死;轻弃国本,不顾嗣胤,忘祖绝宗,获咎宗社。罪之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