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王离了朝歌,连夜过了孟津,渡了黄河,过了渑池,前去临潼关而来。不题。 且说朝歌城馆驿官见文王一夜未归,心下仓猝,急报费大夫府得知。摆布通报费仲曰:“外有驿官禀说,西伯文王一夜未归,不知何往。此事严峻,不得不预先禀明。”费仲闻知,命:“驿官且退,我自晓得。”费仲深思:“事干本身身上,若那边治?”乃着堂候官,“请尤爷来商讨。”少时,尤浑到费仲府,相见礼毕。仲曰:“不道姬昌,贤弟保奏,皇上封彼为王,这也罢了。孰意皇上准行夸官三日,今方二日,姬昌逃归,不俟主命,必非美意,事干严峻;且东南二路,兵变多年,今又走了姬昌,使皇上又生一患。这个担儿谁担?为今之计,将如之何?”尤浑曰:“年兄且宽解,不必忧愁。我二人之事,料不能失手。且进内庭面君,着两员将官,赶去拿来,以正欺君负上之罪,速斩于市曹,何虑之有!”
且说终南山云中子在玉柱洞中碧游床运其元神,守离龙,纳坎虎,猛的心血潮来。道人觉而有警,掐指一算,早知凶吉:“呀!本来西伯灾厄已满,目下逢危。本日合法他父子相逢,贫道不失燕山之语。”叫:“金霞童儿在那里?你与我后桃园中请你师兄来。”金霞童儿领命,往桃园中来,见了师兄道:“师父有请。”雷震子答曰:“师弟先行,我随即就来。”雷震子见了云中子下拜:“不知师父有何叮咛?”云中子曰:“门徒,汝父有难,你可前去救拔。”雷震子曰:“弟子父是何人?”道人曰:“汝父乃是西伯侯姬昌,有难在临潼关;你可往虎儿崖下寻一兵器来,待吾秘授你些兵法,好去救你父亲。本日合法子父相逢之日,前期好相见耳。”
向来德大难容世,自此龙飞兆瑞祥。
两枚仙杏安天下,一条金棍定乾坤。
雷震子见文王住马停蹄,看一回,不言而又行。又叫曰:“此位但是西伯侯姬千岁否?”文王昂首,猛见一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眼似铜铃,光彩闪动,吓的魂不附体。文王自忖:“如果鬼怪,必无人声,我既到此,也避不得了。他既叫我,我且上山,看他如何。”文王打顿时山,叫曰:“那位杰士,为何认的我姬昌?”雷震子闻言,倒身下拜,口称:“父王,孩儿来迟,致父王吃惊,恕孩儿不孝之罪。”文王曰:“杰士错认了。我姬昌一贯无识,为何故父子相称?”雷震子曰:“孩儿乃是燕山收的雷震子。”文王曰:“我儿,你为何生得这个模样?你是终南山云中子带你上山,算将来方今七岁,你为何到此?”雷震子曰:“孩儿奉师法旨,下山来救父亲出五关,退追兵,故来到此。”
雷震子领师父之命,离了洞府,径至虎儿崖下,东瞧西看,各到处寻不出甚么东西,又不知何物叫为兵器。雷震子深思:“我失办理。常闻兵器乃枪、刀、剑、戟、鞭、斧、瓜、锤,师父口言兵器,不知何物,且回洞中,再问详细。”雷震子方欲回身,只见一阵异香扑鼻,透胆钻肝,不知在于何所。只见前面一溪涧下,水声潺潺,雷鸣模糊。雷震子旁观,只见希奇景色,雅韵幽栖,藤缠桧柏,竹插巅崖,狐兔来往如梭,鹿鹤唳鸣前后,见了些灵芝隐绿草,梅子在青枝,看不尽山中異景。蓦地间见绿叶之下,红杏二枚。雷震子心欢,顾不得凹凸险要,攀藤扪葛,手扯晃摇,将此二枚红杏摘于手中;闻一闻,扑鼻芳香,如甘露沁心,更加甘美。雷震子暗思:“此二枚红杏,我吃一个,留一个带与师父。”雷震子方吃了一个,如何这等香美,津津异味!只是要吃。不觉又将这个咬了一口。“呀!咬残了,不如都吃了罢。”方吃了杏子,又寻兵器,不觉左胁下一声响,长出翅来,拖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