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倚仗昆仑术,卜兆焉知在路旁。
数定岂容人力转,期逢自与鬼神同。
夏招怒发气当嗔,只为君王行不仁。
方才少进战役策,又道提兵欲破戎。
忠心自合留千古,赤胆应知重万钧。
御札飞来实可伤,妲己设想害忠良。
天运循环有替隆,任他胜算总无功。
太师问执殿官:“黄澄澄大柱子,为何放在殿上?”执殿官跪而答曰:“此大柱子,所置新刑,名曰炮烙。”太师又问:“何为炮烙?”只见武成王向媒介曰:“太师,此刑乃铜形成的,有三层火门。凡有谏官阻事,尽忠忘我,赤忱为国的,言天子之过,说天子不仁,正天子不义,便将此物用炭烧红,用铁索将人两手抱住铜柱,摆布裹将畴昔,四肢烙为灰烬,殿前臭不成闻。为造此刑:忠良隐遁,贤者退位,能者去国,忠者死节。”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三目交辉,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展开,白光现尺余远近。命执殿官:“鸣钟鼓请驾!”百官大悦。
向来逆孽终归尽,纵有回天手亦穷。
且说闻太师立于殿上曰:“众位先生,大夫,不必回府第,俱同老夫到府内共议。吾自有处。”百官跟从,同至太师府,到银安殿上,各顺次坐下。太师就问:“各位大夫,诸先生,老掞在外多年,远征北地,不得在朝,但我闻仲感先王托孤之重,不敢有负遗言。但当今倒置宪章,有不道之事。各以公论,不成架捏。我自有安定之说。”内有一大夫孙容,欠身言曰:“太师在上:朝廷听谗远贤,沉沦酒色,弑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事绩多端。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只是武成王黄垂白叟重新至尾讲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于听闻,百官不致搀越。不识太师竟下如何?”闻太师听罢,“孙大夫之言甚善。黄垂白叟,老夫洗耳,愿闻其详。”
不吝残躯拚切谏,不幸血肉已成尘!
话说黄元帅见比干如此不言,径出午门,命黄明、周纪:“随看老殿下往那边去。”二将领命去讫。且说比干马走如飞,只闻的风响之声。约走五七里之遥,只听的路旁有一妇人手提筐篮,叫卖偶然菜。比干忽听得,勒马问曰:“如何是偶然菜?”妇人曰:“民妇卖的是偶然菜。”比干曰:“人如果偶然,如何?”妇人曰:“人若偶然,即死。”比干大呼一声,撞上马来,一腔热血溅灰尘。有诗为证:
不说夏招死于鹿台之下,且说各文武听得夏招尽节鹿台之下,又去北门外收比干之尸。世子微子德披麻执杖,拜谢百官。内有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伤悼不已;将比干用棺椁停在北门外,搭起芦棚,扬纸幡安宁灵魂。
太师近前复奏曰:“臣征在外,苦战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诛谏杀忠,导致诸侯反乱。臣且启陛下:殿东放着黄澄澄的是甚东西?”纣王曰:“谏臣恶口忤君,沽忠买直,故设此刑,名曰炮烙。”太师又启:“臣进都城,见矗立青霄是甚地点?”纣王曰:“朕至暑天,苦无憩地,造此行乐,亦观高望远,不致耳目蔽塞耳。名曰鹿台。”太师听罢,心中甚是不平,乃大言曰:“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于诸侯,故有离叛之患。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奸色而远贤能,恋歌饮而不分日夜,广施土木,民扳连而反,军绝粮而散。文武军民,乃君王四肢。四肢顺,其身安康;四肢不顺,其身缺残。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想先王在日,四夷拱手,八方宾服,享承平乐业之丰,受稳固皇基之福。今陛下登临大宝,残虐万姓,诸侯离叛,民乱军怨。北海兵器,使臣一片苦心,殄灭妖党。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淫,数年以来,不知朝纲大变,国体全无,使臣日劳边陲,正如辛苦立燕巢于朽木耳。惟陛下思之!臣今回朝,自有治国之策,容臣再陈。陛下暂请回宫。”纣王无言可对,只得进宫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