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在老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呼曰:“太乙真人休归去!吾来了!”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至,立阻闻太师曰:“大人之语,岂得失期!十阵方才破六,尔且暂回,明日再见。现在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分定。”闻太师气冲牛,神目光辉,须发皆竖。回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曰:“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本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太师道罢,泪如雨下。四天君曰:“闻兄且自欣喜,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俱回本阵去了。
百年道行从今灭,衣袍身材影无踪。
利爪如钩心胆壮,钢牙似剑势凶顽。
任是兽群应畏服,敢撄威猛等闲间。
萧臻一道灵魂,清福神柏鉴引进封神台去。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曰:“萧臻已绝,谁敢会吾此阵?”燃灯道性命广成子:“你去走一遭。”广成子领命,作歌曰:
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色,蓦地山脚下一阵暴风高文,卷起灰尘。公明看时,只见一只猛虎来了。笑曰:“此去也无坐骑,跨虎登山,恰是功德。”只见那虎剪尾点头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圣母将绳索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明雷响处,震惊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大呼一声。不幸!恰是:
乔坤一道灵魂已进封神台去了。孙天君复出阵前,大喊曰:“燃灯道友,你着知名下士来破吾阵,枉丧其身!”燃灯命太乙真人:“你去走一遭。”太乙真人作歌而来。歌曰:
吼怒主动出深山,几点豪杰汗血斑。
砂沾袍服身为血,化作津津各处红。
异景奇花观不尽,清楚生就小蓬莱。
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呼曰:“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麒麟走动如飞。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呼曰:“闻兄不必起火,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头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摆布,并无一人去得,偶尔见一道人,仓猝而至,与世人打顿首,曰:“众位道兄请了!”燃灯曰:“道者何来?高姓大名?”道人曰:“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有‘化血阵’,吾当帮手子牙。”言未了,孙天君叫曰:“谁来会吾此阵?”乔坤抖擞精力曰:“吾来了!”仗剑在手,向前问曰:“尔等虽是截教,老是削发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孙天君曰:“尔是何人,敢来破我‘化血阵’?快快归去,免遭枉死!”乔坤大怒,骂曰:“孙良,你休滉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赶入阵中。孙天君下台,将一片黑砂往下打来,正中乔坤。恰是:
且说燃灯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静坐不言。子牙办理前后。
未曾行处风先动,才作奔腾草自扳。
话说赵公明见一黑虎而来,喜不自胜:“正用得着你!”掉步向前,将二指伏虎在地,用丝绦套住虎项,跨在虎背上,把虎头一拍,用符印一道画在虎项上。那虎四足就刮风云,顷刻间来到成汤营,辕门下虎。众军大呼:“虎来了!”陈九公曰:“无妨!乃是家虎。快报与闻太师:赵老爷已至辕门。”太师闻报,忙出营迎迓。二人至中军帐坐下,有四阵主来相见,共谈军务之事。赵公明曰:“四位道兄,如何摆十绝阵,反损了六位道友?此情真是可爱!”正说间,蓦地昂首,只见子牙芦篷吊颈着赵江。公明问曰:“那篷吊颈的是谁?”白日君曰:“道兄,那就是‘地烈阵’主赵江。”公明大怒:“岂有此理!三教本来总普通,彼将赵江如此之辱,吾辈面子何存!待吾也将他的人拿一个来吊着,看他意下如何!”遂上虎提鞭。闻太师同四阵主出营,看赵公明来会姜子牙。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