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凤髓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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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天子亲身问案的很多,但少帝以往从不参与,最多最后听个奏报就是了。此次却要插手,廷尉悄悄疑虑,不敢昂首,只应了个“诺”,退回了座上。

她服从太傅的话,仔细心细研读了半天。半晌过后伏案恍忽,男人与女人最后那步不过如此,可之前的过程竟那么艰苦!如果遇见一个半推半就的还好些,遇见个守身如玉的,的确就是一场灾害。

殿上氛围太压抑,弄得早朝似的,坏了冰宴的兴趣。少帝命人搬壶来,又设了琴箫,请众臣雅歌投壶。大臣们对这项活动是很感兴趣的,起先还自矜,不敢在君王面前猖獗。见少帝神态安和,踟躇了一阵便按捺不住,自发构成了四队,输者或歌或舞或谈笑话,很快便陶欢然一片了。

梁太后长叹:“时候过得真快,转眼陛下将近年满十六了。这个年纪,是该当有女御的,到底开枝散叶要紧。上年选进宫的待诏中,挑三个姿色尚可的送到章德殿去吧。”低声对傅母说,“以色侍人者不成悠长,陛下方识情滋味,若沉迷美色,将来苦了皇后。你伴随去,命彤史从旁载录。”复看了看皇历,自言自语着,“另有两个月,黄天菩萨保佑,但愿大喜能冲煞……”

刘媪点头,沉默回身向女御们表示,将她们带入了章德殿旁的文阁里。

太傅说得很慎重,扶微游移地将卷轴掖进袖子,然后压声问:“教员给的是甚么?”

“是我。”傅母垂垂走进了敞亮处,向建业一笑道,“奉太后之命钦点待诏,奉养陛下床笫。”

太傅板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避火图。”

扶微听后点头,“朕明白教员的意义,天象有异,王公们多有顾忌。朕倒尚可,寝食都很好,也就教员放心。天下事,过于正视便毛病心境,若不放在心上,统统天然无恙。那日同丞相商讨了婚仪,若皇后有甚么设法,全按皇后的意义筹办。”她又望向了太保,“不过朕倒有个设法,皇后自幼丧父,待丞相格外亲厚。朕唯恐皇后苦相离,欲钦点丞相与太尉主持,不知如此合分歧礼数?”

俄然一阵轰笑,扰了太傅前面的话,只闻声司徒庞信告饶:“圣上驾前,不敢妄言。罚酒罚歌我都认,诸位大人行行好吧。”

傅母领命而出,当即便从永巷中点了三名家人子,傍晚时分领进了东宫。

众臣报答,本来昏昏欲睡的季候,君臣相聚也能够高谈阔论痛饮千杯,但因为本年出了荧惑守心的不测,仿佛统统人都放不开了。

黄门为众臣斟了果酒,她举杯邀他们共饮,镇得冰冷的液体从喉头潺潺而下,辛辣的味道不见了,只剩纤细的甜。她一指抚抚酒爵外凝固起来的水雾,对廷尉道:“那日朝上圣旨宣读大赦天下,武陵一案,廷尉府该当有个说法了。现在如何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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