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新皇元颢正面有得色地听着几位亲信大臣吹嘘这里的景色,眉眼神采更温和。
阿翟冷哼了一声,“皇上还觉得这是承平乱世了吗?一不留意谨慎满盘皆输。”
“大臣?昔日高祖宴游,身边是彭城,中山,杨延庆等素有才气之名臣,而现在陛下身边却尽是些籍籍知名之辈,或是陛下的旧人,又或是长于恭维阿谀,怎能担负得起大臣之名?”
“公然如遵业所说,洛阳那边未曾再派人过来了。”元子攸微微一笑道。
从装潢华丽的房中俄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突破了原有的喧闹。
元子攸颌首,“有大将军亲身勤王,那陈庆之也一定是敌手。”他顿了顿,又俄然问道,“有一事朕倒是有些迷惑,遵业当初如何晓得我们就在长秋寺?”
一身华服面白眉细的宦人顾不得指尖被瓷片割伤,竟是又取起案几上另一只花瓶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代价不菲的前朝花瓶也在一刹时变成了渣滓。
对元颢绝望的人又岂止是元延明一人,跟着时候的推移,洛阳的王公贵族们对日夜纵酒取乐不问国事的新皇越来越绝望。而白袍将军陈庆之所带的七千南朝兵士也沉浸于洛阳的繁华当中乐不思蜀,并依仗着己方立下的功绩残暴市里,也令得魏国百姓们心胸不满。
司马子如极快看了一眼英娥,“之前在北秀容时,北乡公主曾和我们提起过刘腾所建的这座长秋寺,臣也只是抱着尝尝看的内心前来。”
就在这时,有侍从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房门外,声音也因镇静冲动而语不成调,“陛,陛下!大将军他们已经到寺门外了!”
在不久以后,这个动静也如长了翅膀般传到了洛阳。
当初他曾想过分开这座寺院,但司马子如却很必定对方摸不清已方气力,定不会等闲再派出人来,让大师放心持续住在这里。没成想,还真如他所料。
元延明倒是面色微沉地扫了世人一眼,微挑着眉,眼中鲜明有冷嘲之色。
“这座长秋寺位地理位置极佳,如果洛阳这边有甚么差池,倒是王公贵族暂避的好去处……”
“等候越高,绝望越大,现在元颢的位子已是摇摇欲坠。之前臣已将动静传给了大将军,信赖近几日大将军便可带军到达这里。到时再拥陛下挥师反攻,信赖必然能夺回洛阳。”司马子如一脸安静道。
在湖边站了一会,只见安丰王元延明风风火火走了出去。此次元颢顺利进入洛阳,守城的元延明自是功不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