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血渍时候仿佛并不太长。”中间兵士美意提示道。
这血……莫非是……
宇文洛生含笑不语,眼中却闪过了一抹沉思。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司马子如目光一闪,敏捷从角落里捡起了一丝被勾破的沾着血迹的布条,蓝色朱雀锦上是由莲花,半身佛像和天王字样构成的天王化生纹。司马子如心头猛的一跳,他清楚地记得,英娥进宫前,北乡公主曾给她赶制了很多新衣。因洛阳信佛者众,公主特地为英娥选了这个纹样,穿在她身上是再斑斓不过。
帐子被撩开一角,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年端着水盆踏着阳光走了出去。在阳光的晖映下,他整小我都仿佛被笼在一层昏黄的光晕当中,原就浅淡的发色模糊带了点虎魄色彩。
“真想不到魏帝会在这时暴毙。那胡氏立了三岁小儿为帝,实在是自取灭亡。”说到这里,他俄然想考考弟弟,因而问道,“阿獭,你说接下来葛将军会如何做?”
看着少年放下水盆纯熟地绞了巾子帮本身洗脸,他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忍不住道,“阿獭,此次阿兄拖累你了。”
司马子如淡淡道,“他们从宫中逃出来,后有追杀,很有能够受了伤。这片树林是分开洛阳的必经之路,或许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他不敢再持续想下去,只感觉一下子透不过气来,胸口更是狠恶疼痛起来,仿佛无数尖刺同时猛扎进了心脏,刹时鲜血淋漓。
阿獭冷眼一瞥,手上倒是轻柔了几分,没好气道,“晓得拖累我下次就别逞强少穿衣了。”
被烧得一片狼籍的屋子里放着几具焦尸。司马子如眼尖,一眼就看到此中一具焦尸身上另有半缕未完整烧尽的衣料,恰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蓝色天王化生纹朱雀锦。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尸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目怔怔地看着那残存的斑纹,俄然捂住胸口喷出了一大口血。
司马子如一言不发地翻身下了马,吃紧走到门前却又停下了脚步,那脚是如何也迈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