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陌。”清原遥遥看着阿谁并不算熟谙,也谈不上仇怨的上人,神采冰冷,过了好久,才道了一声:“你终究现身了。”
恒陌!
说到这里,清原看着他那阴沉的神采,缓缓说道:“可惜,你借的刀还不敷锋利,杀不动我……”
那是恒陌的手腕。
清原心念一动,当即小臂闪现雷纹,铁棒末梢放出雷光。
恒陌见它降落无言,心中微微一凛,添了少量防备,暗道:“公然是头牛,脑袋不灵光,毕竟还是被那小子的话影响了。”
恒陌闻言,心中大喜,笑道:“任你把戏玩得再好,毕竟也是要死在这里了。”
神威浩大。
青牛没有甚么动静,庞大的身子立于水上,仍然沉寂无声。
清原古镜一翻,落在胸前。
恒陌哈哈大笑,拂尘扫去。
“恒陌!”
反倒是青牛,仍然是降落幽深的模样,仰天吼怒一声,从它身上,俄然生出大片迷雾。
到了这个地步,这场合谓的因果,如果不予理睬,心中有愧,就会成为心障。有了心障,单是灵魂凝就阴神这一关,便不甚好过了。
迷雾昏黄,看不逼真,模糊有着很多水汽,极其潮湿,极其黏稠。
清原把古镜往前一照,镜光闪动,照澈面前,一片亮光。
青牛嗡地一声,非常沉闷,“都说人族奸猾狡猾,本觉得修道人都会埋头,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玩弄这些把戏的奸猾之辈!”
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别的,你为了制止我不去理睬这些俗事,又在苏相身上添了一缕气味。”
清原说道:“想来你是感觉,我若听闻坎凌镇之事,心中必将意气难平,要来降妖伏魔,解去坎凌镇世代苦痛。到时与青牛争斗,终究被它所杀?”
就在这时,一道拂尘从中甩了过来。
清原铁棒迎去,打在那拂尘上面。
拂尘乃是柔嫩尘丝,当即把铁棒裹住,而末梢更险险划过清原的脸颊,模糊有刺痛之感。
当前之状,正如那壁画当中所刻:神现于世,有龙吟伴随,有迷雾缭绕,雨雹相随。
却未有想到,在白堪山时,本身都以为能够顺手扼杀的这个三重天的后辈,不但本领远胜于本身,竟也能够与这头青牛争锋,且还占得了便宜。
清原暗道遗憾,却也没有追击,只因另有一头更加短长的青牛,还须防备。
河边两岸,尽是苍茫一片。
雷霆险险划过,但恒陌反应过分迅疾,毕竟逃畴昔了。
清原叹了声,道:“实在你这所谓借刀杀人的战略,可算是非常粗浅,也就只能欺瞒一下这些脑袋不太灵光的老牛了。”
而恒陌则沉默不语。
若在平常时候,这点所谓陋劣因果,或可忽视不计,但当世正值封神,对于因果之重,比以往任何期间,都更加沉重。并且,清原本身已经到了触及上人境的境地,肉身将要超出人身的极限,真气将要化作法力,而灵魂也将凝成阴神。
迷雾那边传来少量嘲笑。
那一缕气味,是恒陌用心凭借在苏相身上,助他脱身,也是给清原挑衅,可算是战书。只不过,清原并未将这一缕气味放在心上,他真正在乎的,毕竟是那一份因果。
“老牛与恒陌也有二三十年的友情,怎是你这小辈能够等闲教唆的?”
也正因为受了伤,青牛便要给他筹办更多的童男童女,用以接待。而伤他的是清原,因而,这也就成了清原的一分微末的因果。
原觉得引来了这年青人,到了这坎凌地界,仰仗这老牛四重天顶峰的道行,足以等闲将之打杀。
“你逃来坎凌镇,投了青牛,但多数是友情还不敷深厚,是以不能压服青牛,前去白堪山杀我。因而你只得用些心机,放走苏相,让他去寻我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