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先生说道:“这就是事理,六合间的事理。”
清原便也不再禁止,暗中细心打量了云镜先生一下。
二人相对而坐,饮茶闲谈。
“舆图?”
过了半晌,云镜先生微微点头,暴露歉然之色,说道:“我见过很多名山大川,但也未曾见过这处所……别的,上面没有地名,只要阵势,也是不甚好找。”
云镜先生坐姿端方,手执一卷木简,神采当真,看得津津有味。
云镜先生抬开端来,面带笑意,悠然道:“此乃待客之道,怎好免除?”
云镜先生笑道:“倒真是看得起我。”
“我明白了。”
云镜先生说道:“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清原惊了一惊,很久才道:“先生真是慧眼如炬。”
当清原拜见之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气象。
云镜先生则一举一动,都极有端方,倒是个令人爱护的文生。
“学问赅博,能知天文阵势,善会真人事理,识得六甲风云,辩白三光五气,九流三教,无所不晓……”
很多文人,自认萧洒不羁,不受拘束,故作姿势。
云镜先生说道:“别的本领没有,倒是看很多了,也就知很多了。”
说罢,他便将启元所说的那一段话,复述了一遍。
清原点头道:“云镜先生教诲得是。”
“你看,水洒出去了,不会悬空,不会往上飞,只是往下落。”
清原微微点头,说道:“无缘得见,只是从启元那边得知。”
云镜先生微微点头,说道:“也许这到处所,也属洞天福地罢……”
清原早有这般忧愁,闻言,虽在料想当中,但也不免绝望,可心中犹有幸运之意,又再取图纸递了畴昔。
云镜先生知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性子淡定,也不开口扣问。
清原听他言语当中似有转折,问道:“不过如何?”
云镜先生沉吟道:“清原小友所寻的处所,很首要?”
云镜先生接过一看,顿时暴露沉吟之色。
“实在君子不器,并非只是这个意义,或是很多人都曲解了,也或许是我傲慢了些,总觉另有深意。”
院内,房中。
清原总觉直接开口过于冒昧,聊过一阵,又觉这云镜先生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自知那点设法都已被他得悉,当下心中苦笑,因而说道:“传闻云镜先生夙来爱好云游,见闻博识,我这里偶尔得了几张舆图,不识处所地点,故而来此,欲请云镜先生指导。”
“洞天福地?”
四张图纸,云镜先生一一看过,俱都点头,说道:“我走过很多处所,几近走遍蜀国,又行过南梁很多处所,确切没有多少印象,约莫还是我孤陋寡闻,见地陋劣。只不过……”
“先生虽无神通,虽无道法,但是晓得至理,昨日一幅字帖,虽非灵符,胜似灵符。”
“不敢。”清原施一礼,笑着说道:“当初葛老先生要唤我先生,也被我推去,但他偶尔还是称个先生之名,我亦是无法。想我不过一个后生长辈,非论年纪辈分,又或是学问见闻,都远是不如,怎敢在您面前,称得先生二字?”
“请坐。”
云镜先生问道:“有多首要?”
清原感慨了声,说道:“都说君子不器,是不范围于端方限定,以是才有那些狂生之士。但见了云镜先生,真是感觉此言差矣……器与不器,皆君子……”
这类狂生,自称君子不器,行事举止看似萧洒,实则决计而为。
清原晓得内里必定另有玄机,但云镜先生所说的却也是究竟,当下说道:“先生对六合的了解,真是成就高深,难怪水源道长赞誉颇多……”
莫非这也是一处洞天福地?
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昨日,我与那妖物讲了一些事理,让它明白,这六合间,有着应当顺从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