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板起脸,“若不是你行事不当,你长姐如何会打你?过继不是小事,哪是你能插嘴的,还不从速滚去你父亲的棺前守灵去!”
现在的谢流萤尚且年青稚嫩,还没有阅尽千帆修出心狠手辣的蛇蝎心肠,但也是城府颇深,需得谨慎应对。
宿世是谢流萤奉告谢锦姩这个动静,谢锦姩还唏嘘伤怀好久,现在想来,谢流萤就是个蛇蝎心肠,用心在她面前幸灾乐祸!
谢锦姩轻拍慕容氏的手以作安抚,母亲心机纯真,又被父亲庇护得极好,以是经不起事,但幸亏她非常听劝。
若说此事与谢流萤没有干系,谢锦姩死都不信。
“大伯娘将二房嫡子偷换去,又想让母亲将她儿子过继来,这是要夺二房的家业,另有那些来记念的亲戚,哪个不想从我们身上撕块肉下去?父亲已经走了,外头虎狼环伺,母亲还要躲在屋子里只顾着堕泪吗?”
固然谢锦姩压根没偷听刘惠兰说话,但她说的都是究竟。
谢锦姩点头,“是。”
“母亲别气,女儿知错,这就去守灵。”
谢锦姩把房门紧闭,又让母亲贴身的李妈妈在院外守着,确保无一人出去。
“是胜哥儿返来了。”不知谁说了句。
谢胜砰砰砰地用力磕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谢锦姩还是是冷声冷语,
灵堂之上烛火昏黄,充满着呜哭泣咽的哭丧声。
慕容氏的呼吸又短促了些,身材也开端微微颤抖,她无助又惊骇,抬眸对上谢锦姩那安静的双眼。
“母亲你看长姐,她动辄打人脸……”
谢锦姩的声音包含怒意,
“吃里扒外的东西!父亲骸骨未寒,你就帮着外人来算计自家的财产,既然你与大房靠近,不如让大伯将你过继了去,看他们要不要你!”
那眼神固然安静无波,但是却非常的果断有力,让民气安。
“二叔!”
谢锦姩给她消化的时候,半晌后才缓声开口:
大房连书院都不让他上,还是官人看不畴昔,送那孩子去了百川书院,慕容氏越想越肉痛。
刘惠兰用过晚餐,晃着步子慢悠悠地来到灵堂,一来就看到慕容氏和谢胜捧首痛哭的场景,
“你这孩子如何才来?快跟你……跟你二叔说说话,他老是惦记你的学业,前几日还说等你返来要考你,谁晓得……”
“母亲只当不知情,对外就说要从几家的男孩里好好挑挑……”
谢锦姩不想兜圈子,今后的坎儿多着呢,母亲该早早适应。
谢流萤被打得偏过甚去,震惊之余又感到屈辱活力,长姐一贯最疼她,本日如何会脱手打她?
世人皆赞美太子仁德贤明,却没人晓得他有龙阳之癖,那些幕僚实则是禁脔,太子在人前爱民如子,人后却以折磨人取乐。
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飞奔而来,是谢胜,谢胜见到棺椁的那一刻,扑通跪在地上,泪水刹时决堤,
谢锦姩将她拦在正屋廊下,抬手便是一巴掌,
“我也是为了母亲和长姐着想,家里无男丁是要受人凌辱的,大伯娘说了,有了衍哥儿,母亲就能有个依托,我就没想那么多……”
她三言两语就将统统推到大伯娘身上,
她的脑海里尽是谢胜的模样,那孩子老是穿戴打补丁的衣裳,见了她便昂首作揖喊“婶婶。”
“母亲进些米粥吧,早晨还要守灵,不用饭哪有力量?”
谢胜的脸上确有怠倦之色,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
蔷薇庭
她让李妈妈将人放进院子,谢流萤脚步仓促,人还没进屋呢就先嚷嚷起来了,
谢流萤做出一副委曲神态,抽泣道:
“锦姩,我刚才没说错甚么吧?”
“好,李妈妈,快去厨房拿些吃食来。”
谢锦姩的眼神一冷,来得真巧。
“锦姩,你和你父亲一样聪明,老是谋定而后动,想来你定是有主张了。你尽管说,娘都听你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