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吕骁忍不住率先发难,他长枪一挺,虚刺吕布腰腹,而后后肘一扬,猛攻对方下盘,吕布早已看破了他的招式,长戟下挥,直入中军,目标竟是吕骁的首级,吕骁见长戟来速甚快,赶快横枪格挡,不料吕布这一戟不但势大,并且力沉,吕骁固然用钩镰枪架住了长戟,身子却像暮秋的落叶普通,被那余势冲飞了出去,直到撞上院中大树才停下。
吕骁爬起来,捡起钩镰枪复又走到吕布身前,心想这厮好大的力量,可不能跟他硬碰!
“你俩闭嘴!”张辽把他们踹到一边,用心看向天井中心。
说罢脚尖一踢,一把钩镰枪腾空而起,吕骁顺手接住,枪花一舞,尖端直指吕布!
严氏之女吕玲绮见吕骁将大树都撞的晃了两晃,忍不住出言讨情,吕布不为所动。
“因为你是个狗熊嘛!”中间一个兵卒嘲笑道。
俄然,吕骁脑筋里闪出一个险招,他昂首看了眼即将落下的日头,另有一点时候,或可一试!
那曹氏像是找到了仆人的狗儿,捂着脸在吕布身边抽泣不止,絮干脆叨地提及吕骁如何无礼,又如何殴打主母,本来很简朴的一件事被她编的天花乱坠,直把吕骁说成了他吕家一霸。
“来吧,就依你说的办!”
吕骁这一通疯舞,早已汗湿重衣,但是仍旧不能将吕布逼得后退一步,他不由心浮气躁起来,拼了命的上前一刺,吕布见他不顾将近架上肩头的长戟,以命相搏,心中一惊,赶快收回守势,用画戟之柄向上猛地一挑,吕骁的钩镰枪被他挑上了天,人也摔了出去。
“你别管!”
果不其然,那及笄少女刚一下来,便捶腰伸腿,明显在内里憋屈久了,身子难受的很,她见这处宅院宽广敞亮,忍不住抬眼四周打量,看到吕骁后惊奇的捂住了嘴巴,扯扯那年长妇人的衣衿:“娘,你看那是谁!”
严夫人见吕骁走过来只微一拱手,也不可礼,心中非常不喜,面上却笑吟吟的:“你娘亲呢?这半年来统统可好?”
“在南配房。”
再次脱手的吕骁,虚招甚多,看似横挑、实则下勾,腾空前刺、忽又转抹……吕布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见儿子枪法甚是流利,不忍打断,手上力量也减了几分,他这一留手,衬得吕骁的枪法愈发神武,时而如蛟龙出洞,长啸九天,时而如三窟狡兔,诡测莫变,舞到纵情处吕骁花梢百出,长枪直如风车普通,连番轮攻、密如箭雨,吕布几近不能抵挡。
吕骁从吕布身上跳下来,在统统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长笑一声出了天井。
反观这辆辎车,固然有其形制,却稍显褴褛了些,这是吕布在梁曲县劫夺时,顺手从颜良故乡抄来的,不然以他连兵马都讨不着的窘境,如何能够会有这么好的车子。辎车停下后,内里连续下来两个妇人,又有一个及笄之龄的少女爬了出来,辎车处所不大,包容两人已稍显拥堵,也不知她们三个在内里是如何个景况,这一起舟车劳累也够她们受的了!
“胜负尚未见分晓,你安晓得我就没机遇?”
吕骁挺起钩镰枪左突右刺,吕布挥戟要将他手中长枪打掉,好结束这场争斗,不想那皆是虚招,此时吕骁俄然将钩镰枪往地上一扎,身子借势跃起,抬腿平踢吕布腰腹,吕布心道这是心急之下出昏招了,以你的腿力如何能够将我踢动呢?
这时西落的日头,几近全隐在了群山以后,只余一个边角在内里,看来吕骁输定了!
吕布见儿子不答话,顺手抄起方天戟往地上一顿,砰地一声大响,院中大家变色,吕骁嘲笑道:“你道我怕你不成?”
“都好。”
吕骁昂然不动,父子俩对峙在院中,一向在四周安设行装的张辽,把刚才的事全看在了眼里,但是他虽与吕布情同兄弟,却不便冒然插手大哥的家事,此时眼看就要捅出个大娄子,站出来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