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狸?江湖传闻中阿谁驻颜有术,红颜不老的妖女?
周雪暗自松了口气,可燕美人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如置冰窟。
“不……”
画珠握着一个青瓷瓶踏上床榻,揭开瓶盖,递到周雪嘴边。
山路颠簸,马车的行进速率不快,直到上了城外官道时空中才平坦起来。进城已是暮色时分,为避人耳目,慕若兰穿戴一身浅显的棉布衣裙,青丝简朴挽起束在身后,发间不见任何装潢,娇美清丽的脸上脂粉未施,保险起见,她还戴上帷帽遮住惹眼的面貌。守城的兵士中有周裕的人,保不准能认出她来,她不得不谨慎谨慎。
冷风四起,空寂阴冷的屋子里满盈着浓浓的药味,值夜的宫女靠着墙壁渐渐瘫倒,歪着头似是睡着了。
周雪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忽感有人靠近,她展开惺忪睡眼,瞥见床边站着两道黑影,蓦地一个激灵,‘啊’的一声惊呼直直坐起家。
“喝了它!”
女人?
“女人,看看可还对劲?”仙颜妇人把镜子捧到她面前,眼带笑意的问。
碧玉挑眉思忖间,又听她说,“本日你有幸得见‘玉狐狸’,这类机遇可未几哦……’”
落日西斜,火红的朝霞洒满天涯,白天的温热逐步冷却,傍晚的风携着一丝微凉拂过。
半个时候后,两人来到雅苑阁,睿王派来的人早已等待在此。
瓶口碰到嘴唇,一阵砭骨的冰冷顷刻袭遍满身,周雪猛地推开画珠,从床上跳下来,往门口奔去。
“蜜斯,我们直接去雅苑阁,睿王已安排了人手策应。”
周雪一怔,凝眉咬唇,她们连安胎药的事也晓得?
可若真有这么小我存在,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如何能够是屋里阿谁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人?
雅苑阁后院的配房里,慕若兰坐在打扮台前,看着铜镜中的本身,在她的身边一个仙颜妇人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涂上药水,然后谨慎的贴在慕若兰的脸上,翻开脂粉胭脂盒子,一番形貌打扮后,一张陌生而斑斓的脸呈现在镜子里。
深夜,冷宫。
燕美人的脸在灯光昏黄里,娇媚而奇特,没有神采。
黑影移到桌边,扑灭油灯,乌黑的屋子刹时亮堂起来。
“娘娘,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就让画珠服侍你最后一次吧……”
慕若兰斜靠在车壁上,闻言漫不经心的说,“我要的东西可都筹办安妥了?”
燕美人又道,“不过现在好了,苏将军收到动静说皇上把怀有龙种的淑妃娘娘打入冷宫,实在是为了避人耳目的庇护她,他的宝贝女儿在冷宫里衣食无缺,安然无虞,因而他才放心的留在了北疆。”
她未将话说全,周雪已是呆立当场,双目圆睁,脸上赤色尽褪,惨白的嘴唇翕合颤栗,紧攥被褥的指甲透过被褥刺进手心。
喧闹的氛围中响起燕美人银铃般的笑声,“这都要托你那位将军爹爹的福,周将军远在北疆,传闻你被怀着身孕打入冷宫,连抗敌作战的心机都没了,急着往圣都城赶呢!”
冷风从微张的窗缝间吹出去,燕美人那张模糊含笑的脸在明灭的光影里格外阴沉迫人,“你也是聪明人,不消我明说,你也该想到皇上的企图才对,现在北疆战事已了……”
燕美人神采稳定,只是唇角轻翘,沁冷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你以为皇上为何要给你喝安胎药?”
“你,你们是谁?”
不,不会的,不会的……
她气愤的瞪着画珠,“你这贱婢收了谁的好处胆敢暗害皇嗣?本宫劝你转头是岸,不然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目标移到一旁没有出声的燕美人身上,“燕美人,你觉得得了皇上几日宠嬖,凭你那卑贱的身份就能飞上枝头,把稳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