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动听,更动人的言语了。
这出戏,越来越出色有看头了。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道人影拢在暗影中,冷绝锋利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那对相拥的两人身上,俊美的男人长身玉立,如珍似宝般拥着怀中的窈窕少女,远了望去,端的是一对璧人。
莫非有东域王府的人到圣京来了?
这时,四周传来一阵兵刃交代的声音。
暗翼跨过一具具尸身,“八个骁骑营的人,四个东域人。”
二十几个黑衣人持剑逼近,而那领头的高大男人鲜明恰是周裕。
慕若兰微一沉吟,“走,去看看。”
俄然,一旁落拓观战的周裕拔出配剑,绕过阿谁似疯兽般厮杀的保护,剑光一闪,朝那紫衣少年刺去。
我的人,我的心只会是你一小我的……
他刚说完,裤脚便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拽住,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只剩一口气的东域人,然后蹲下身,听到此人气味奄奄的说,“快,救……世子……”说罢,手一松,头磕到地上,断气了。
东域?这里是京郊,如何会有东域人?
暗翼走过来,目光在相邻的几棵树上掠过,道,“这类长而浅的剑痕是骁骑营惯用的乌铁剑而至,而这类短而深的……似是东域的银月弯刀特有的刀痕。”
长臂一伸,他动情的拥住她,“兰儿,我永不负你,永不负你……”
绝壁边,六名黑衣人手持弯刀,构成半圆将一名紫衣少年紧护身后,他们手中染血的银色弯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寒冽的红光。
周裕神采一凛,“世子何必刚强,进了宫会晤临何种境遇,不需周某明说了吧?”
山风吼怒,碧绿林木间刀光剑影,兵器相撞的铮铮声混乱而狠恶,浓厚的血腥味在雾气满盈的山林里伸展开来。
两边瞬息战作一团,紫衣少年的保护技艺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在浩繁黑衣人的围攻陷渐落下风,一名保护始终挡在紫衣少年身前,护着他边打边退,很快退至绝壁边上。
那边周裕的剑尖已起码年胸口,俄然一道红影如练腾空而来卷住剑身,周裕握剑看向来人,不由目光一凌,脱口道,“是你!”
“你是镇远将军府至公子周裕?”紫衣少年的声音仿佛夏季湖面上吹过的风,清冽中透着一丝笑意,似是嘲弄,似是不屑,“若我不该,周将军是要杀了我么?”
目睹奋力搏杀的保护一个接一个倒下,紫衣少年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眸中闪过一道诡谲的寒光。他看着奋力挡在身前的保护拼尽尽力厮杀,被六个黑衣人合力围攻,那保护嘶吼一声,双眼赤红,火山发作般连下杀招,刹时击毙三人,死死抿住的嘴角排泄血红,招式愈发狠辣凌厉。
慕若兰看了眼他手里那支银色的弯刀,眼睛一亮,“这弯刀似是流银所制!”
还是他们讹夺了甚么动静?
慕若兰悄悄推开李谨,朝窗外那抹青影道,“暗翼,出去吧。”
此言一出,周裕神采一黑,“脱手。”
暗翼环顾四下,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捡起一支染血的弯刀,沉声道,“两边人数差异,骁骑营的人是对方的三倍。”
流银是东域所独占的一种极罕见的精刚,它所锻造出的兵器强韧而锋利,万年不锈,火烧不熔,令媛难买,因光彩乌黑似月,故有‘流银’之称。而流银所制的银月弯刀只要东域王府才有。
暗翼拭净弯刀大要的污血,细细看了会,点头道,“确是流银所制。”
慕若兰站在一棵细弱的树前,手指抚过树身上深切而新奇的划痕,“暗翼,你能看出这是何种兵器而至吗?”
周裕这是要以姻亲为桥,将两边绑在一条船上?
慕若兰一身玄色劲装,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额头的碎发混乱的贴在脸上,仿佛山精花魂,清灵跳脱,她手握一条红色软鞭,黑眸敞亮的望着鞭子另一端的男人,俄然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