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女人,到了镇上后筹算去那里?”秦玉画看似体贴的问。
后背贴在墙壁上,慕若兰盯着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弯刀,一阵清风拂面而过,脖子上传来柔嫩搔动的触感,垂眼看去,是一条颀长的垂柳被风吹动,拂过她的脖颈。
“也好。”秦玉画点头,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放到慕若兰手中,“这些钱你拿去。”
慕若兰擅使鞭,一手软鞭舞得入迷入化,柳条跟着她手腕的力道翻转击出,一下下抽打在秦玉画的脸上。
而趁对方拔刀的工夫,慕若兰敏捷将垂坠在墙边的柳枝折下,抹掉枝条上的柳叶,唰唰挥了两下,柔嫩而韧性的柳条收回轻微的破空声。
制止堵着路,停在铺子外的马车移到了路劈面的巷子里,车夫跳下车往巷子里走去。
“贱人,看你往哪逃!”张口喘着粗气,秦玉画将弯刀横在胸前,发红的眼中透出猖獗的光。事已至此,除了杀了慕若兰,她已没有退路了。
脚步一顿,眼角余光瞥见转角处闪过一道绯红,慕若兰方向一转,往一条偏僻的巷子走去。
巷子不宽,但很深,两边是陈旧的砖墙,地上的青石板有些湿滑,空无一人。
秦玉画的弯刀再次劈来,慕若兰矮身避开,刀刃锵锵砍在墙壁上,几块灰白的石块簌簌落地,这一刀秦玉画使了尽力,乃至刀刃深嵌在墙壁里,她拔了几下竟没拔出来。
秦玉画在五步处愣住,嘲笑着,“对,来送行,送你……去死。”话音一落,她手腕间滑出一柄短刀,近似东域的银月弯刀,但是体型更小巧些。
慕若兰手无寸铁,面对弯刀在手的秦玉画,她遁藏的同时也在察看四周环境,寻觅脱身之法。
“啊……”秦玉画尖叫着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前一片金星乱窜。
秦玉画已将冬香的衣服全数剥下来,“我已想好应对之策,你不消担忧我,从速把衣服换上,采买车队一炷香后解缆。”
稍作歇息后,慕若兰分开威远镖局,回到来时的那条贩子上,见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仍停在巷子里,车夫坐在上面打盹,眼神微凝,秦玉画去那里了?
巷子是死胡同,已无路可退。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在沉寂狭长的巷子里格外清楚,慕若兰站定,回身望着朝她走来的绯衣女子,蓦地笑了,“秦女人是舍不得我,特地来送行的?”
柳条抽在人的皮肤上收回哧哧的声响,慕若兰手臂挥动的频次渐快,不给秦玉画喘气的时候,腰身窜改,以身材的力道带脱手臂尽力挥出柳条,正中秦玉画的脑门。
直到坐上等待在庄子外的马车,放下车帘,秦玉画才松了口气,抽出绢帕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东陵擎会立即派人来抓她归去吧?
秦玉画脸上闪过不耐,却有不好发作,只能强做笑容对付着,眼神假装不经意的瞟向一旁的慕若兰。
而慕若兰始终脚步轻灵的遁藏,跟着秦玉画的步步紧逼,她已退到了墙角。
见机会到来,站在门口的慕若兰敏捷夺门而去,秦玉画朝门口一瞥,顿时大惊,推开挡在面前的店伴计,吃紧奔至门外,四下看去,只见那抹身影在拐角处闪过,她撒腿追了畴昔。
抬头看着日头,算算时候,差未几是时候了。
年青的镖师见她面貌绝丽,白玉般的脸上氤出细汗,星子般的双眸闪着期盼的光,这般风风火火的闯出去,定是赶上了紧急的事,当下也未几问,道了句‘女人放心,鄙人必然尽快送达。’接了信和荷包,骑上马飞奔而去。
慕若兰也不再多言,换上冬香的衣服,秦玉画将她的长发梳成冬香那样的丫环髻,然后替昏睡的冬香盖上被褥,放下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