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你敢碰我一下,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剁成肉酱!”烛影昏黄中,她的神采顷刻乌黑,板屋外不远处有她带来的保护,只要她扬声一喊,他们当即便能破门而入,可她并没出声,只恶狠狠的瞪着周裕。
只听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衣女子举着油灯走出去,他迎着灯光凝目看去,瞳孔一缩,喝道,“是你?”
慕若兰骇得睁大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周裕,你少恶心我,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要叫人了,到时你跪地告饶我也不放过你。”
慕若兰冷冷斜睨了他一眼,坐在桌边将灯芯拨了拨,火苗窜动,几星火花落下来,屋子里更亮了几分,红色的光映照着她明丽的脸庞,周裕看得心头一跳。
慕若兰没法转动,心中暗忖低估了他,化功散只化去了他的内力,但他的武功招式还在。周裕将她放在床上,伸手捏住她光滑小巧的下巴。固然他内力全无,可这手劲倒也不小,慕若兰疼得嘶嘶抽气,恶狠狠的瞪他,“周裕,你没有内力就是头纸老虎,内里埋伏着十六个剑客,你只要走出这间屋子就会被暴打一顿扔返来。”
周裕不觉得然的看着她,“你叫吧,我把你剥光的时候还是有的,到时他们一出去瞥见你贵体横陈的躺在我身下,啧啧……”
慕若兰娇笑着切近他,“但是我还想跟表哥多相处一会呢……”
周裕愣住,神采一沉,随即嗤笑,“若兰,你这是与虎谋皮,睿王的正妃是平阳候掌上明珠,你又算哪根葱,你拿甚么跟她争?”
慕若兰看着他,似真似假的说,“睿王啊,他许我为皇后呢……”
她是用心要拖住他?莫非她晓得了甚么?
“谁说我要出去的?”周裕痞气一笑,俯身低头就要吻她,却在离她的红唇一寸处停下,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若兰,我喜好你好久了,在燕门关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想你,现在明月当空良宵恰好,我俩便结为伉俪吧……”
慕若兰秀眉一挑,“你这是质疑我的才气?你看,表哥你这么英勇无敌武功高强的人都被我撂倒了,戋戋一个睿王妃,我会搞不定?”
化功散!
深夜,圣都城东郊三十里处的树林里,一座板屋在暗影浮动间格外凄森可骇。不远处的大树下躺着一匹马,脖间的气管被利器堵截,四周尽是已干枯的血。
周裕冷声嘲道,“谁能包管睿王就必然能比现在的天子做到更好,若兰,你这是借口,睿王究竟许了你甚么?”
一提这茬儿周裕就恨得牙痒,实在是情势告急,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从燕门关赶回圣京,半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五天,跑死了八匹马,赶到东郊时再也支撑不住,体能已近极限,遭受埋伏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周裕不成置信的瞪着她,半晌才找回本身的声音,“你……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慕若兰睁着吵嘴清楚的眼睛看着他,“表哥,你思疑我的魅力?莫非睿王就不能是真敬爱上我,对我相思成灾,情深似海,痴心不悔,因此干掉睿王妃为我这个将来皇后腾地儿?”
慕若兰脆声笑道,“表哥待我这么好,我怎会对你下毒,只是用了些化功散罢了……”只是剂量下得有些重了,直接把人化成了软脚虾。
“若兰,睿王此民气机周到,城府极深,他许你皇后之位,不过是皋牢你为他卖力的手腕罢了,你这么聪明,不成能想不到。”按捺住胸口的气愤,周裕语重心长的说。
“慕若兰!”
周裕嘴角抽了几下,没好气的吼道,“慕若兰,你别做梦了,快点放了我。”他暗自运功调息,可体内真气刚游走,丹田处便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