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兰反手关好门,把油灯搁在桌子上,一双皎若星华的眸子在昏黄的光影里分外敞亮,“表哥别来无恙……”
慕若兰道,“我不是谁的人,我和他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少女的芳香扑入鼻间,周裕心神一荡,昂首盯着那两片花瓣般娇美的唇,喉咙高低滑动,他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的说,“天朔内阁有北漠国的间隙……”蓦地,他眼神一凝,扬手猝不及防点住她的穴道,冷声道,“差点上了你这鬼丫头的当!”
慕若兰扶着他坐到床边,“表哥何必生这么大气?我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请你在这里逗留几日罢了。”
慕若兰看着他,似真似假的说,“睿王啊,他许我为皇后呢……”
“表哥,成帝昏聩,残害忠良,放浪形骸,这几年若不是那帮老臣为他苦心运营着朝政,天朔早已大乱,莫非仅因他是先皇嫡宗子,他所做的统统便都可谅解么?”她的声音很安静,周裕几近听不出她的情感,他动了动仍旧有力的手脚,“这么说,你是睿王的人?”
动惮不得的这两天,周裕猜想过很多能够,对他动手的人或许是朝堂上的敌手,或许是周家的仇敌,或许是敌国杀手,却如何也没想到会是他的表妹慕若兰!
慕若兰冷冷斜睨了他一眼,坐在桌边将灯芯拨了拨,火苗窜动,几星火花落下来,屋子里更亮了几分,红色的光映照着她明丽的脸庞,周裕看得心头一跳。
周裕不成置信的瞪着她,半晌才找回本身的声音,“你……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一提这茬儿周裕就恨得牙痒,实在是情势告急,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从燕门关赶回圣京,半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五天,跑死了八匹马,赶到东郊时再也支撑不住,体能已近极限,遭受埋伏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若兰,你这是为了甚么?”周裕吼怒,她是镇远将军府的表蜜斯,荣损与共,她究竟知不晓得本身在做甚么?
她说得风轻云淡,周裕却急不成耐的说,“你对我下了甚么毒?快给我解药。”他奥妙回京是有首要的事要做,一刻也不能担搁,在这里蹉跎一会,危急便逼近一步。
慕若兰睁着吵嘴清楚的眼睛看着他,“表哥,你思疑我的魅力?莫非睿王就不能是真敬爱上我,对我相思成灾,情深似海,痴心不悔,因此干掉睿王妃为我这个将来皇后腾地儿?”
她是用心要拖住他?莫非她晓得了甚么?
慕若兰秀眉一挑,“你这是质疑我的才气?你看,表哥你这么英勇无敌武功高强的人都被我撂倒了,戋戋一个睿王妃,我会搞不定?”
周裕不觉得然的看着她,“你叫吧,我把你剥光的时候还是有的,到时他们一出去瞥见你贵体横陈的躺在我身下,啧啧……”
“谁说我要出去的?”周裕痞气一笑,俯身低头就要吻她,却在离她的红唇一寸处停下,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若兰,我喜好你好久了,在燕门关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想你,现在明月当空良宵恰好,我俩便结为伉俪吧……”
慕若兰脆声笑道,“表哥待我这么好,我怎会对你下毒,只是用了些化功散罢了……”只是剂量下得有些重了,直接把人化成了软脚虾。
深夜,圣都城东郊三十里处的树林里,一座板屋在暗影浮动间格外凄森可骇。不远处的大树下躺着一匹马,脖间的气管被利器堵截,四周尽是已干枯的血。
慕若兰娇笑着切近他,“但是我还想跟表哥多相处一会呢……”
此人乃是镇远将军府的至公子周裕,两年前随其父四周交战,此番回京行迹埋没,没想到期近将进入圣都城时遭受伏击,十六名庇护他回京的将士死伤殆尽,而他则被活捉囚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