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佑已败,不管太子活着的传言是否为真,朝廷都该广派人马寻觅太子,若证明太子果然已亡,届时,睿王继位才算名正言顺。
禁卫军未做任何抵当,在叛军攻进皇宫后卸下兵器投降。东城御林军在赶回皇宫的路上遭火炮伏击,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端木雄虎目圆瞪,骑在马背上朝着一众禁卫军将士冷戾道,“大敌当前,尔等岂敢方命,若让叛军攻入皇宫,你们一样在灾害逃,还不快快开门迎战。”
关于占有半座圣都城的叛军,端木雄倒并不担忧,非论是谁借了他的兵马起事,虽临时失了半城,但他终归借此机遇夺回了御林军,就连禁卫军现在也是他的了。
至于那认错主子的几万兵马,他已有新的打算,这些年来周家握着北军兵权,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企图挟天子令诸侯,皇上一向顾忌周家,在周雪身后,仿佛已成威胁皇权的亲信大患。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御林军终是不敌,溃不成军,剩下的人马见援兵有望,纷繁丢盔弃甲,四下逃窜,叛军一鼓作气,撞破宫门,杀进皇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端木雄带领马队护着太后与李佑从皇宫偏门逃脱,事出告急,却落下了身怀六甲的林玉燕,待想起时已来不及归去救人。
群臣本欲拥立睿王为帝,但内阁次辅及几位老臣却站出来宣称先皇活着时曾立有遗诏,在其百年后皇位由太子李谨担当,但李佑夺位后肃除异己手腕狠辣,一帮子老臣为求自保,且太子疑葬身火海,遗诏之事便不了了之。
天子沉痾垂死,太后监国,内阁大学士杜昕辅政,御林军权重回平阳候手中。
“你!”
最后,群臣推举睿王为摄政王,暂代朝政,元气大伤的御林军编合重整,归入摄政王麾下。
以是,端木雄并未派出更多人马去寻觅周裕,而是将计就计,等着他们自投坎阱。
那中年统领气愤地瞪着他,“明显此时出兵能毁灭叛军,减少御林军伤亡,你却要比及全军阵亡了才出兵,你,你用心险恶。”
“侯爷。”一名刚被端木雄汲引成统领的中年男人扒开挡在身前的兵士,如遇救星般奔至端木雄马前,跪地拱手道,“禀侯爷,叛军夜袭,御林军就要撑不住了,林校尉派人要求禁卫军声援,可部属空有职位却没法调兵,这些兵士方命不从。”
翌日,宫门外的尸身已清理洁净,但氛围中的血腥味却挥散不去。
睿王召文武百官进宫,痛斥李佑与太后弑君逼宫篡位,他哑忍运营近八年,终是诛杀弑父夺位的恶贼,还先皇公道,还先太子公道,还飞鹰将军公道,更还天下公道。
在这告急关头,端木雄没再逼迫禁卫军开门迎战,而是令部属敏捷去东城门调遣兵马,因为他清楚禁卫军是不会为周裕以外的人卖力。
一夜间惊天剧变,朝野皆惊。
是夜,冷风四起,沉寂的夏夜只闻虫鸣声不断于耳。
好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的端木雄终究在取回御林军权后放心肠闭眼入眠,半夜时被人从好梦中唤醒,睡眼迷蒙的瞥见浑身染血的兵士,刹时睡意全消,听了来报后仓促下床穿上战甲赶赴皇宫。
重掌御林军的端木雄立即将圣都城半壁兵马重新设防,防备重点放在了未被叛军占据的东、南两座城门,保卫皇宫的禁卫军也换了一批首级,都是端木雄的亲信,而周裕下落不明,被撤换的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满朝哗然。
近几年来太子未死的传言不竭,乃至有传闻说先皇暗中留给太子一支精兵,就是这支精兵救了太子。
这是明摆着不肯开门声援了,天子口谕,那就是口头上的事,当事人都不在场,皇上昏倒不醒,要他下旨,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