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筝哪想到她俄然问这个?不防备,倒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嗫嚅着说不出个以是然,说“是”吧,就不是“照实答复”了;说“不是”吧,以慕清玄的心性定会问本身从那里来,是何人,为何流落至此。
慕清玄脱了鞋袜,躺在榻上。
绍筝脸一红,这“戏法儿”看来不是大家都能变得了的。
“为甚么?”
“藏……藏起来了?”
外边街上梆子声响,已是四更了。
慕清玄没有立即答复,只是看着她,半晌才道:“你今晚题目很多啊,小女人。”
“你和巫紫衣熟谙?”绍筝深觉巫紫衣那女子神道得很,不由得不猎奇。
绍筝沉默。她宿世目睹朝廷一日不如一日,父皇状似殚精竭虑于国事,实则刚愎自用,当真事光临头之时,反倒没了之前的志气,只会一味对着后宫和朝臣撒气。危急关头,美其名曰“杀身成仁”,实在不过就是不敢面对的回避罢了。
五年前?
“发明?”慕清玄挑眉,“你是说令狐光吗?”
“‘凌云’又是如何回事?”她又问慕清玄,这个天下有太多她不晓得的事情,她孔殷地想要晓得。
绍筝一呆,若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令狐光会不会对小小的令狐芷生出些龌蹉心机?
慕清玄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究查,只笑眯眯地看着她,盯得绍筝更觉毛骨悚然。
慕清玄有所感,展开了双眼。
想到后宫女子,绍筝就想到了阿谁叫本身“小哥哥”的粉嫩嫩的令狐芷,不知到时候她会如何。
“睡不着?”
绍筝脑中立即闪现出慕清玄拎着本身的衣领,“duang”的一下把本身也“藏起来”了。
慕清玄换下身上夜行衣,又令绍筝也换下了。将两套衣服托在手中,微一凝神,斯须间衣服就不见了踪迹。
“小女人学坏了……”慕清玄很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眸色垂垂深沉,道出了和巫紫衣的过往。
“这么体贴她?”慕清玄用心眨眨眼。
“为了公允起见。”慕清玄一勾唇。
绍筝暗想,便是说五年之前慕清玄还未拜入峥云,那么……绍筝倏的睁大双眼,要么慕清玄资质极佳,要么就是她本来就身负绝学,不然短短不到五年,怎会有如此修为?
慕清玄支起家体,悠然道:“你当上位者都是甚么大智大勇之人吗?就算是建国之君,繁华繁华光阴久了,豪杰气势也早就磨没了,何况令狐光那等败家子儿?”
你……我何时承诺你甚么“公允起见”了?
“宽解,”慕清玄安抚道,“那令狐光绝想不到我们还敢回城里来。这会儿啊,说不定正搂着皇后吓得颤抖呢。”
慕清玄看破她心机,又一笑:“放心,你这么大个儿,我是没阿谁本事移走你的。”
“那令狐芷是令狐光的亲mm?”绍筝问慕清玄。
若这北朝当真颠覆了,最苦的除了百姓,怕就是后宫无辜的女子了。自古以来,女子皆被男人当作附庸,更可悲者,女子本身便不知争气,只晓得一味地求个“好夫君”;若求不得,整日被吵架凌|辱,受公婆的气,就只会哀叹“命苦”,全然不知本身去抗争。对于如许的女子,也只能叹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绍筝看得眼睛发直――
慕清玄支着脑袋想了想,说:“如许吧,你问我甚么,我答甚么。不过,你问我一个题目,我也得问你一个,你也得照实答复我。”
“睡会儿吧,天亮了还要赶路。”说完,闭眼假寐,不再言语。
慕清玄呵呵一笑,不觉得忤。
绍筝承诺一声,吞吞吐吐地挨着她身侧躺下。
“哪……哪儿去了?”她结结巴巴地看着慕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