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听了她的斥责,特别是那句“小东西”以后,更是忿忿然,龇着牙,看向绍筝,仿佛很不甘心的模样。
诸般猜疑,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令绍筝方才安静的心潮又起波澜,喉间只觉干渴难耐。
她定了定神,靠近了,一看之下,顿时大失所望,统统的力量顷刻间被抽了个精光。
不然,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小狐狸眨巴眨巴仿佛一对红宝石的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身上的外相,在夜明珠氤氲的柔光下,模糊泛着亮色。
绍筝大喜,贴着石缝一面的洞壁摸索下去了。
皓月如雪,在墨漆漆的夜空中,被众星捧在中心。月下,女子单腿盘坐于树枝上,另一条腿随性地垂下,抬柔腕,捻玉指,启朱唇,一曲歌阕悄悄丽丽、飘飘零荡,扶摇直上九天。
小狐狸俄然打了个哈欠,仿佛是困了,用力儿拧了拧身子,蹭到了绍筝的腿边。尤嫌不敷,又爬上绍筝的大腿,小小的身子一蜷。还嫌反面缓,又抓过绍筝的手,覆在本身的身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得绍筝的神经都麻痹了,忘怀了时候,忘怀了空间,只剩下双脚在机器地往前走。
小狐狸睡得正苦涩,在绍筝怀里,跟着她的脚步,摇摇摆荡,仿佛摇篮普通,冷不防这么一下子,直接跌醒了。
绍筝想到梦中女子柔嫩的声音,心头一荡,白净的脸颊红了几分,微烫。
绍筝一呆,直愣愣地看向小狐狸。
绍筝脚底泛上寒意,她自问没有勇气,以及力量,再折回水源处,重新寻觅前程。
一只小小的狐狸,竟然,也驰名字?
那是一块巨石,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来路――
仿佛很熟谙,又像……恋人普通。
绍筝一气喝干了石杯中的水,畅快了些,之前被梦中女子搅乱的心境也安静了很多。
她是谁?
绍筝赶紧疾走几步,凑到近前,举起手里的火折子向高处观瞧。
这么一起走下去,当真能找到出口吗?
它跳着爪子,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又不平气地冲着绍筝“吱吱”叫了两声。
岂料她这一失神颠仆,浑然忘了怀里另有个熟睡的小东西。
有死水,就意味着能通到内里。
这山洞究竟有多深?
泠泠的流水声,一声紧似一声。
绍筝干脆抛弃火折子,也回瞪小狐狸:“你还瞪我!都怪你!不费心的小东西!拐带我出去了!现在如何办?如何出去!我被困在这里了!”
莫非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大力震惊之下,小狐狸身材没了护持,直接从绍筝怀里滚落,“咕噜噜”一阵响动,狼狈地趴在地上。
那女子的名字,是叫“月儿”吗?
何时是个头啊?
她为何会呈现在我的梦中?
或者说,火线底子就没有路了。
绍筝寂然,满心的欢乐,都化作了无尽的绝望,两条腿也没了一丝力量,贴着石壁,“嘣”的一声跌坐在地。
那女子腰间横着一根笛子,是否就是指导她气味的那根?那女子是否就是阿谁奏笛的高人?
肤如雪,衣如雪。真是荡民气魂的画面。
绍筝无法。她可没阿谁心机睡觉,再不寻到前程,她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只见小狐狸迎着她的目光,对劲地点了点头。
绍筝猛一昂首,见那小白狐狸又笑容可掬地站在她面前,歪着头,两只小前爪抱着一方石碗,碗里是澄彻见底的净水。
绍筝懂了,继而大觉风趣――
掌心下是柔嫩的触感,另有温热的体温,伴着小狐狸一下一下的心跳,一动一动的。
会不会等候我的,只是一堵墙?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俄然面远风景一变,火折子映托下,火线黑黝黝地忽的现出一个庞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