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间,招弟更是没闲着。她家本就离着山脚近,不过两刻工夫就能进得林子,她便于一年前跟父母提了,说是今后白天便去林中拾柴,或可挖些野菌野菜弥补家用。她父亲唤做杨大的咧嘴笑说“俺闺女懂事啊”,她母亲则一脸担忧,想个七八岁的孩子孤身一人进得野林子总不让人放心,可本身要哺、乳又要忙活家计,丈夫做稼穑更是脱不开身,二妮子又小指不上,只得千丁宁万叮嘱方忐忑放她一人入林。
“你听何人说的?”招弟斜睨他,公然如宿世师父所说,“小民无识,多做怪力乱神之思。贤者当自勉。”她自认有些见地,总不致被个孩子的鬼怪言语吓到。
自打会行走了,那招弟便将宿世武学徒弟发蒙的工夫忆起,只在无人或夜深人静时默念。又过得两年,五岁了,便将宿世师父曾教的本门心法口诀特别那吐纳导气之法练起。她一心想要分开这莫名之地,把出身后果结果探明,是以,虽是日日粗茶淡饭也不觉得意了。想到终有一日要逃离这里,即使是曾经大感粗粝的饭食也是甘之如饴了。
“这……”铁柱惊奇于本身刹时空下的手,呆在原地,又狠狠跺了顿脚,“可真是!”扭身只朝本庄奔去报信了。
那狐现在正微合双目,四爪虚虚扒住泥土,又像是已浮于半空。它嘴微张,一颗红丹就在它嘴边浮着。招弟方晓得那红光乃这红丹所发。她晓得这红丹便是那狐狸的内丹,听庄上积古的白叟家说过,仙狐炼丹也有讲究。如果道行浅的,那内丹便做红色;深些的,便是黄色、橘色;若修到必然境地,那内丹就会越加刺眼了,或红色,或偏紫色,乃至修为大的内丹做金色,称作金丹。这飞禽走兽又比不得人,修仙之途要更艰巨些,须得先修小我形,再由人形渐渐修仙。招弟想,倒不知这狐能不能修成小我形。瞧这道行倒是够了。
但见丈余一块空位上,晕着一团红光,红光中恰是一只狐。那狐比浅显狐要大上几围,最可贵是通体乌黑,竟似没有一根杂、毛。更奇特处是那狐尾,竟有1、2、3、四――四根尾巴。招弟嘴张得极大,几能塞进个鸡蛋,像被施了定身法:这,这真真是一只狐仙啊!
却说这一日,招弟如平常普通进了林子,刚挖了半篮野菜,还想往深了走,就听背后有人喊她。本来是同庄的铁柱,二人的父亲乃总角之交,两家也甚是交、好。那铁柱喊住她“招弟mm,莫再往深处去了。”
“别啊,”铁柱一把拽住她的篮子,“好mm,莫率性啊,这事儿真儿真儿的,是我阿爹前日与何大叔喝酒听他所说。你没见这几日进山的人都少了很多吗?”
那招弟之父一心求子,却不料天意弄人,于两年后又得了一女,唤做引弟,一家四口日子过得更加宽裕了。万幸年景还好,庄户人家,虽是日子贫寒,幸亏没甚么灾荒,便也要念声“阿弥陀佛”了。
此时恰是初秋时节,庄内另有些“秋老虎”般的余热,林中却已是冷风习习了,特别是临着水,更觉阴凉,那水汽夹着冷风把个松柏都润得氤氲了。只是越走越觉不对,像是水汽都垂垂被蒸干了,竟是渐渐透出了些隆冬焦热的意义来。
如此堪堪过了三年,天不幸见,她父亲终得一子,欣喜若狂,爱逾珍宝,起名字叫“大喜”。每白天只将全部心机放在大喜身上,凡是有些好吃食也是尽可着大喜,对那两姐妹竟是涓滴不放在心上,只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