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的又何止淮阳子一人?全场皆哗然。
知客弟子唯恐被叱骂,忙恭敬见礼道:“禀掌门,这男人硬闯出去,我们说要回禀,他等不及,还撞倒了我们两位师弟……”
巫紫衣的脸顿时撂下。她的侍从则有两人跑出去,搀起昆离,喂给他伤药。
“你可看清那些歹人是谁了吗?”淮阳子又问道。
“哎哎哎!我说诸位,都别这么急的脾气啊!”千钧一发之际,闻人缙跳了出来,拉架。
“胡说八道甚么!”昆离掣剑在手,猛地压向苏升。
蓬莱阁虽及不上四大门派,但在东海一带,名头那也是响铛铛的。开山立派百余年,历代掌门俱都励精图治,门下弟子浩繁,如何就被……血洗了?
淮阳子看都不看他们,问苏升道:“你如何得知是谁?”
绍筝本来见闻人缙劝得争论两边干休,对闻人缙方生出一丝好感,突又看他这副尊荣,只想掩面——
有认得的,不由惊奇道:“这……这不是蓬莱阁掌门的三弟子吗?”
另有甚么“五百年前”,又是如何个意义?
淮阳子勃然变色,正要发作,忽有糟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有人闯进了大厅中。
淮阳子乌青了脸:“巫紫衣!你放尊敬些!斯人已逝,别在这里信口胡说!”
一时候,无数道目光利剑般射向巫紫衣。
他说着,惺惺作态地一捂胸口,仿佛真被昆离吓得心脏乱跳了。
苏升不为所动,死死地扯住淮阳子的衣衿,哭道:“三日前夕里,我家掌门师尊筹办第二日出发来峥云派贺寿,临睡前叮咛了几句留守的弟子要诸事用心。半夜里,弟子被喧闹声惊醒,发明全部蓬莱阁都堕入火海当中。弟子吓坏了,从速跑去师尊的居处救火,师尊却早被人围住了,浑身是血……弟子和众师兄弟豁出性命庇护师尊,可对方的人越聚越多,动手又凶恶……最后,师尊他……下死号令我快走,来峥云山求仙长为我蓬莱阁主张……”
巫紫衣呵道:“本座的意义是,霍掌门如何说也是一派之首,岐林派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大门派,如何事事不时只会追在峥云派的前面跑?连半点子自家的主张都没有了?”
淮阳子挥了挥手,命知客弟子下去了。
软剑磕上了三尺青锋,两边都是一震。
昆离咬牙道:“诬告我家主上,就是该死!”
他扎动手挡在霍子瑜的面前,嘻嘻笑道:“霍掌门,您方才说了,我们,包含巫掌门,到了峥云山都是为给淮阳仙长庆寿来的,怎好当着仆人家的面客人们争论起来了?您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群豪悄悄围定了巫紫衣,积蓄内力,只待淮阳子一声令下,就将这“妖女”千刀万剐。
闻人缙打个哈哈:“巫掌门谬赞了!小子不过仗着祖辈的庇荫,江湖上的朋友卖我两分面子,见笑见笑!”
慕清玄拧着眉头看着巫紫衣,拳头冷静握紧,不晓得内心在想些甚么。
群豪倒吸冷气:到底是甚么来头?既敢对蓬莱中间死手,又如此肆无顾忌,且凶恶残暴若斯?
淮阳子本来淡然的神采豁然冰冷:“巫掌门,贫道敬你是客,不要欺人太过!”
巫紫衣环顾世人,道:“诸位觉得本身现下修为高深、江湖立名,就非常了得了吗?殊不知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高傲罢了。”
“妖女!依老子看你才是死光临头尚不自知吧!”一个男人憋不住道。
霍子瑜面色稍缓,不言不语地坐回原处。她身后的弟子也都乖觉地站了归去。
他二人的声音颇低,但仍有内力深厚的听了个大抵,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