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是这份清楚无碍,让人更觉悚然——
阮瑶被他二人的笑容所传染,表情也不由得轻松半分,长剑出鞘,紧随印玺进入洞中。
“快跑!伤害!”印玺暴喝,不顾统统地往洞口方向推搡着绍筝和呆住的阮瑶。两小我机器地甩开脚步往外跑。
印玺扫一眼她灵动的脸,不着陈迹地瞥开脸去,淡淡道:“那是泰白山的余脉。”
三人翻过横七竖八被连根拔起的大树,扒开重重枝叶,面前现出一条弯弯扭扭的窄路。这条路还真是窄且扭曲,也不知是如何铺就出来的。沿着窄路,阵势见陡,高凹凸低的不平,抬眼望去,模糊一条山脉就在面前,瞧着眼熟。
“多大的仇怨,死都死了,还要毁人尸首。”绍筝咬牙道。
却见印玺自怀中取出薄薄的一张纸,递给船老迈,道:“我晓得你们跑这一趟,是担着性命的,不白了你们的!”
“可不前几日路过嘛!”船老迈一拍大腿,“雾气昭昭,阴沉森的,远远瞧着都竖寒毛。”
她跟着跑了一会儿,突的顿住了脚步。
船上的众船工男人久在海上流落,见惯的女子也不过是自家粗手粗脚的婆娘,可贵有机遇看到这么细皮嫩肉、模样又娇美的小娘子,都憨笑着忍不住多撇了两眼,却被船老迈一眼横畴昔,再不敢冒昧了。
“没见着人?”
越往深处走,零琐细碎的尸身越多,且鲜有完整的,缺胳膊少腿的,断头少身子的,直到血淋淋泛着腥臭味的内脏,令人几欲作呕。
印玺游移一瞬,道:“好!我们是火伴,该相互照顾。不过,你们二人,必然要紧随在我身后,不成逞强!”
“啊!”
绍筝闻言,不由同印玺对视一眼,两小我均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默契。
“你去过?”印玺道。
绍筝和阮瑶相互对视,阮瑶抢先翻下,紧追印玺而去。
绍筝脑中还挂念着山洞深处那一幕:一道紫芒,重重的一击……紫芒……
“有……野兽吗?”
“泰白山!竟连绵至此!像是一向伸到海内里去了……”阮瑶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