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那里?”绍筝急问,“能够再见面?”
“说。”
你安知?不待狐狸穷究,她神识突地探到有生人靠近,据那气味应是道门中人。她不肯多做逗留,只对绍筝道“今后天然晓得。后会有期!”,便闪身跃入林中,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叨教前辈能化形吗?”绍筝终问出了心中的迷惑。
绍筝见她凝神了望,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大抵可叫作异世吧?”
“也不尽然,”狐狸点头,“岂不闻‘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间事,本无所谓正,无所谓邪,不过是成者贵爵败者贼罢了。”
人说鬼域路上先有何如桥,桥头有孟婆,专司给每个路过的灵魂一碗孟婆汤,据称是喝了这汤便忘了宿世各种,或重入循环,或到那地府中按宿世的善罪过动受分歧的奖惩。只是她又算何种状况?她还记得宿世各种,除了阿谁名字,以及和阿谁名字相干的事,她甚么都记得。这就是夺舍吗?她宿世行走江湖,也读过些修仙志怪的条记,也听闻过些平常解释不了的故事,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以是,是她夺了杨招弟的躯壳?
绍筝窘:“前辈,你还真是……”真是为老不尊。
“人间之大,何奇不有?”狐狸感慨,又微微奇特,“你不是修炼此功吗?”
绍筝眼睛又一亮:“但是个白衣的女子?”
“我仇家定会很快寻到这里,怕又是一场恶战。我得寻个安妥去处。”狐狸也颇不舍。一人一狐虽是素昧平生,却也同历过凶恶,算得上存亡之交了。
“你是如何夺了这副躯壳的?”狐狸问道。
“那这人间,便真就没了公义了吗?”绍筝心中不忿。
绍筝的脸立马垮了下去,看来那真真只是个梦罢了,那白衣的女子,那慵懒的身姿,另有那一团金光……
“是。”既然已被看出,绍筝就不再坦白。
“题目?”狐狸这才想起,她语中带笑:“我若说我化不得形呢?”
绍筝闻言目光突然一亮:“前辈化形但是一女子?”
“成者贵爵败者贼……”绍筝默念这句话。她大郑几百年基业,一朝败于他手,便成了过眼云烟了?那么阿谁胜者呢?一个身影倏忽间滑过脑际,令她刹时一痛,便消逝不见了。就是那小我,阿谁折磨了她八年的人,她还是不管如何也忆不起那人。
她知狐狸有些手腕,忙又问:“前辈晓得如何能归去吗?”
“大郑?景耀?莫说这国号,就是这年号我也是闻所未闻,”狐狸双眸蓦地张大,“莫非是异世?!”果然有异世?如果真的,那人定能在异世活得安然。只是,此生再难相见了。她心中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