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宿世果然是个公主?”
“孤魂……夺舍?”绍筝眼睛都瞪圆了。
“……叨教前辈能化形吗?”绍筝终问出了心中的迷惑。
绍筝眼睛又一亮:“但是个白衣的女子?”
一番话已说得绍筝盗汗涔涔而下,她久居山野,竟不知这人间竟是如此!与她宿世很不不异。莫非她竟是到了异世?怎会如此?
“敬爱之人也一定就是男人。”狐狸调、笑她。
“是。”既然已被看出,绍筝就不再坦白。
楚,眺望彼苍,如果能修成破裂虚空呢?是否还能寻到那人的地点?
“都不是,”绍筝知她说的是当代此地的王朝,“我是大郑景耀朝的长公主。”
绍筝的脸立马垮了下去,看来那真真只是个梦罢了,那白衣的女子,那慵懒的身姿,另有那一团金光……
徒留绍筝呆愣愣在原地,欣然若失。
“你要去那里?”绍筝急问,“能够再见面?”
“也不尽然,”狐狸点头,“岂不闻‘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间事,本无所谓正,无所谓邪,不过是成者贵爵败者贼罢了。”
狐狸见她沉吟不语,低声道:“你前日夜间梦中梦话,唤‘母后’来着。”
“你真的要走?”绍筝心中不舍。
绍筝见她凝神了望,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大抵可叫作异世吧?”
“你是如何夺了这副躯壳的?”狐狸问道。
人说鬼域路上先有何如桥,桥头有孟婆,专司给每个路过的灵魂一碗孟婆汤,据称是喝了这汤便忘了宿世各种,或重入循环,或到那地府中按宿世的善罪过动受分歧的奖惩。只是她又算何种状况?她还记得宿世各种,除了阿谁名字,以及和阿谁名字相干的事,她甚么都记得。这就是夺舍吗?她宿世行走江湖,也读过些修仙志怪的条记,也听闻过些平常解释不了的故事,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以是,是她夺了杨招弟的躯壳?
不想奉告我去处吗?绍筝知她既不肯说,问也问不来,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前辈,可否问您一事?”
“当然不是,”绍筝答得果断,“夺舍之功,以己灵魂,强夺别人躯宅,自家性命得续,倒让仆人家成了孤魂野鬼,实在过分伤天害理了。”
“当然。”废话!她这么爱美的狐族怎会化形个臭男人?
你安知?不待狐狸穷究,她神识突地探到有生人靠近,据那气味应是道门中人。她不肯多做逗留,只对绍筝道“今后天然晓得。后会有期!”,便闪身跃入林中,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