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特。依老衲所知,麒麟内丹乃是火炎精华,服食时若无上乘内力相辅,必会伤及肺腑。”
老衲呵呵一笑:“王爷的苦衷,瞒不过老衲。是否是因为一名女子?”
“幺娘你晓得么,就在方才,树上最后的五片桃花,也落了。”
阿照“哦……”了一声,茫然道:“那……那这是如何玩的?”
梅子青转紫,凉王殿下大婚。
那大哥凉王战死疆场,凉王妃吊颈他杀。
阿照站在角落当中,还穿戴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她痴痴地望着投在窗壁上的人影,从入夜站到了天明。
洞房花烛夜,赵景川手持金秤挑起了新娘的红盖头,他望着花烛下阿谁洁白如月的美人,悠然道:“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是为会观。现在我却说,红烛之下观新娘,才是最美。”
老衲的面色倒是有些凝重:“那女子是何人?”
赵景川皱了皱眉:“或可一试?”
她甘愿做最脏最累的活也不肯卖身,将近一年的时候都苦苦熬了过来,但是现在,她却熬不下去了,自从见到了那一轮最敞亮的玉轮,她就感觉本身再也熬不下去了。
“我教你,很好学的。不过你要发誓,不能将这个奥妙奉告任何人。”
此时无风,地上桃花却俄然回旋扬起,在空中卷起一条桃花柱子。幺娘笑道:“女人,不如我教你一个好玩的本领?”探手一夹,竟然从那桃花柱中夹出一片叶子。
赵景川展开眼睛,轻声道:“本王等待多时。”
阿照趴在窗栏,看着雨水从檐下一滴一滴落下,砸在青石板空中上,迸出水花。
安国郡主喜好雨,良辰谷旦也择在雨天。兵部尚书对这位独女极尽宠溺,天然对女儿百依百顺。
“只是个粗鄙村女。”
“你归正也没甚么事,不如陪我玩玩,就当不幸我一个妇人孤苦寥寂,好不好?”
他在等人。
凌晨,阿照被爆仗声吵醒,推窗看去,却见一坛梅子酒,孤零零摆放在院中青石板上,任由雨水拍打。
幺娘找到阿照的时候,她发着高烧,头晕目炫几近站立不稳。
“王爷仿佛还另有苦衷?”
第8章 孤单
那场大雨中,仅仅十岁的新凉王在院中种下一棵梅子树。
桃花落了满地,风一吹,在空中回旋飘舞。幺娘跛着足,拿着扫帚来到院中:“这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年年如此。有一首诗里头说:客岁本日此门中,人面桃花别样红。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
阿照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三十来岁平平无奇的妇人,俄然感觉她仿佛是个很高很高的妙手,像姑姑那样的妙手。
阿照点了点头:“我不奉告别人,你放心吧。”
梅雨时节,王府笼着一片昏黄烟雨。桃花已经调零,青青圆圆的小果挂在树梢,细雨当中透着晶润的光芒,垂累敬爱。
阿照向来没读过甚么诗,不过她心碎了普通喃喃自语道:“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人面不知那边去……”她想着,来岁的我,又会在那里?会不会像这桃花一样,落地化为泥土,没有一小我在乎,更没有一小我挂念。
赵景川眼中的恍忽一闪而过,缓缓点头:“没有。”
赵景川捏碎蜡丸,展开薄纸,但见上面写着一行血字:“老凉王旧部三十万铁骑,只认赵字王旗!何时凉王行事,何时我等举兵。”
“大师可曾听过麒麟内丹?”
等来年开封此中两坛,一坛敬本身,一坛祭父母。别的一坛,则是埋于地下,记录着他在这都城中的孤单年代。
几处楼阁以外,一处凉亭中,赵景川头发披垂,一袭广大衣袍,脚踏木屐站在丁香花树下,闭目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