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的路上,锦瑟在前,倾夜在后。倾夜仿佛很不舍得这户外的夜景,也不知流连甚么,走得很慢。
倾夜便沉默了。
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的言语,字字如冰锥,刺入倾夜炽热如火的心。她唇角的含笑仍未抹去,只是眼波里的郁色给那绝美的笑容染上了几分凄苦的色彩。而便在这时,锦瑟蓦地感遭到一种陌生的芳香,它极轻极淡,却惹人动容。没法用言语来描述那是如何一种凄美绝伦的芳香,而它已然足以让锦瑟肯定:这气味储藏着深切的哀痛。
此时现在,对锦瑟来讲,倾夜的一举一动乃至一颦一哼,都躲藏着魅惑的讯号,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倾夜悄悄望着锦瑟,那凄婉的目光让锦瑟曲解,觉得她又在妒忌,笑着半玩弄半恭维她道:“暗主您所向披靡、独步武林,必然无需别人的庇护。而你又是深不成测的天机谷里最深不成测的人,永久高高在上,我实在想不出天下上有甚么人是你所需求的。”
望着倾夜固执的面庞,锦瑟不由苦笑,悄悄道:“傻瓜,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是属于她们的啊。”
锦瑟仓猝挣开倾夜,躲出去老远,恨恨道:“你‘吭’甚么‘吭’?打错你了么?”
倾夜轻呵一口气,悠悠道:“你在春江院做了那么多年的老板,赋性也未有涓滴窜改。如何偏就轻看了雪千寻呢?”
当时你也才十五岁,在天机谷也是一样的与世隔断,我又怎能不管你?倾夜冷静地想。
“夜,”锦瑟不由心软,柔声唤她,并悄悄扯了扯倾夜的衣袖,温声道,“我也没说讨厌你。你是我的暗主,更是我的师姐,我必定会有点在乎你。不过,我只是想说,我对你……没有那种企图。”
倾夜转过脸来看她。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锦瑟一怔,旋即清浅一笑,安静道:“我想是的。”这件事,本没有甚么需求透露,也没有甚么需求否定。
至今锦瑟都不清楚,在她庇护雪千寻的光阴里,倾夜又是如何的保护着她。
倾夜道:“你的确是把小狼崽子庇护得无微不至。在春江院待了那么多年,还能不染纤尘,的确不成思议。”
倾夜感慨道:“可惜她学武太晚,明显是个奇才。”
倾夜悄悄地听着锦瑟的诉说。
锦瑟道:“阿谁家伙真正称奇的才调是在艺术范畴,她但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呢。”
“也好。”锦瑟笑,用心逗她道,“如果瞧你可爱,就经验你。放心,我不会部下包涵的。”锦瑟发觉,越是难以欺负的人,欺负起来越是风趣。
锦瑟笑。
锦瑟后怕隧道:“谁知你会不会俄然人性大发?”倾夜暮年人性大发的黑汗青,锦瑟略所耳闻。
“为甚么?”倾夜顿时问,乃至带有几分绝望。
倾夜又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