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绝望地一撇嘴:“没劲没劲,这么快就不玩了。我们起码要往回走几步嘛。”
“他不说话。他只杀人,要说话的时候他叫大祭司出来讲。”
然,锦瑟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脉门,令她不管如何也使不着力量。
雪千寻明白了银狐小雪对锦瑟的首要性,道:“我想,还是把小雪还给……”
“我不喜好龙吻教主。”沉默半晌,朱雀低低嗫嚅道,“他的意旨老是那么残暴。倒是他埋没以后,清闲神教才不那么可骇。”
“那天你猴急猴急地跑来向我要小雪,当时你的眼睛里明显白白地写着:让小雪带我去追你们吧!”
唐非绕过来,向西风一望,叫道:“呀!真的哭了。西风大老爷,唐非知罪了,您快别哭。”
“教主非常高大,必然是个男人。”
雪千寻不觉得然地别过脸去,拿树枝挑弄篝火。
唐非张大眼睛:“西风大爷,您当真的?您看起来很活力!”
“太好了,是我多虑。”雪千寻只看着西风的脸,合上小手,由衷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方才我梦见西风被一个玄色的影子带走,还觉得……预示着甚么……嘻,是我多虑。”
朱雀已经在为西风评脉。
想叫她别走太远。
伸脱手,却抓不住。
雪千寻情不自禁地泪如雨下。
锦瑟笑道:“那是因为在他‘埋没’的时候,传达出来的实在是西风的意旨。”
一间茶馆中。
锦瑟正在入迷,帐篷以外蓦地传来枝条被撞断的声响,接着是噗通的一声。锦瑟飞身掠出帐篷,巨雕当空回旋的树下,倒是另一个“小虾米”。
朱雀道:“真的就这么归去?王爷会如何说?”
雪千寻抱着她的琴,琴头亭亭立着银狐小雪,她连续赶了几个时候的急路,现在正累得筋疲力尽,目光一向怠倦地落在脚前不远处,转过这道弯时才懒懒地抬起下巴,没想到四位火伴的身影马上突入视线,同时闻声一声不知是远还是近的低呼,紧接着,那道超脱的身影便如惊鸿普通飞到了面前。
话音刚落,一只麻雀从窗户飞出去,在他们的茶桌上丢下一个白布条。白布条上写着:西北松林见。
雪千寻虚惊一场,欣喜不已,是以也不介怀唐非的话语,吃吃笑起来。但是,唐非那句话却令西风冷静一震,震得痛彻心肺。
西风瞥他一眼,冷冷道:“如果有人把打趣开过分了,我的确会活力。”
“看甚么看?”雪千寻像个被人察看的小兽,严峻地亮出尖牙。
唐非仓猝又道:“但是我实在没想到西风有那么沉重哎!”
再远,就见不到了……
唐非脱口便道:“笨伯,你如果梦见天塌地陷,还真能导致天下末日了?”
朱雀不太善于埋没激烈的情感,用手重拍脸颊,诡计让它看上去不那么沉重。锦瑟笑了笑,道:“朱雀姐姐别太在乎锦瑟的胡言乱语。你只要信赖一点:西风的武力和心力都是最强的。”
西风清澈的目光远远飘向这边。现在雪千寻就在视野以内,以是那目光又规复了淡泊而暖和笑意,她毫不谦善地应道:“是呢,我们的合作一如既往地完美。”
唐非把这统统看在眼里,只是默不出声,严峻的神情却仍然像个窥伺猴。
崎岖的山道上,四条人影安稳而敏捷地挪动着,四周非常静邃,只听得见偶尔刮过枝头的风声和四人头顶上的巨雕缓缓扑扇翅膀的轻响。
“不错嘛,”锦瑟悄悄抚了抚雪千寻的额头,很有几分父老的慈爱,“赶了几个时候的路,精力还很好。――西风,我们的徒儿是个可造之才呢!”她把脸侧向斜倚在高高的枝桠上的西风。
篝火逐步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