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二十四章 惊魂年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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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更是有很多云英待嫁的女子,上至高门贵女,下至平头百姓,平日就听人提及过折冲府那位半胡的都尉,风韵超脱样、貌样出众,本日倒是个良机,还不从速借着灯火偷偷眺望几眼。

借着台架上熠熠的灯火,她抖开字纸,纸上仅寥寥数句,她只扫了一眼,便似失了魂,手里的鹿形金簪“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下,慌里镇静地四周张望。

风灵每多想一个题目,心便似多蒙上了一层寒霜,凉得她直发慌。不敢再往下想,她旋身吃紧地跑向拂耽延地点的篷障。

她将那金簪摆布翻来覆去地在手中掂着,那艳红的鹿眼甚是刺眼。细细看来仿佛久经摩挲,并不是新近打制的。

“大娘……”阿幺低声惊呼一声,“快瞧,匣子里头有字条。”

此事连她本身想来都觉怪诞无稽,辩论不清,旁人怎会信?

余下空位皆满满铛铛地填塞了人,高处望去只见成片的玄色灰红色的脑袋,装点着各色幞巾钗环。

好轻易另有不敷十步之距,身后衣袍却被人使力拽住,转头只见阿幺满面惊骇地死死拉拽住她腰间的帛带,竟不知她是如何挤出去的。

她的篷障与拂耽延的篷障劈面相望,中间挤挤挨挨站满了观舞听经变的百姓,约莫二三十步的间隔,却叫她行得非常艰巨,推搡涌挤,使得她并不高挑的身子数次险遭溺毙。幸而身根柢好,使足力量尚不至被人推倒踩踏。

风灵游移了一息,伸手翻开木匣子,一支赤金打造的鹿形金簪鲜明入目,她谨慎地拿起金簪,摩挲了几下镶作鹿眼的红色宝石,嘟囔道:“这般送礼的倒也是希奇……”

可他又如何得知本日她请演鹿王本生经变?

阿幺满心迷惑,刚想哈腰去拾,风灵却如受了惊吓普通,低喝一声:“不准拾!”唬得阿幺一个颤抖,眼眶子里几乎激出泪来。

风灵猛回过神来,壮起胆量拾起地下的鹿形金簪,深深地吸入两口干冷的氛围,垂垂沉下心气,梳理这桩突如其来的“贺礼”。

换做旁的甚么事,她大可不予理睬拂耽延的质疑,或是三言两语轻巧巧地将他的疑问推至一旁,可这事儿非同普通,与阿史那贺鲁搭上了连累,多说一句,或少说一句都是通敌的大罪,闹不好连累全族。

拂耽延点点头,归席安坐,不再多言一语。目光偶扫到劈面的篷障,因隔得远,只模糊瞥见一道略眼熟的身影,仿佛也正望向他这一边,他随即移开视野,转向台架上正舞演着的鹿王本生。

连同阿幺都解释不清的事,又要如何向他说明白。只消拂耽延问一句:他何故要以金簪相赠?她便无言以对。

风灵心如明镜,这绝无能够是促狭嬉闹,她想同阿幺讲明,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后果结果,胶葛胶葛,底子无从提及。

风灵悄悄冷哼,也不知是劫了哪家的商队,掠取了苦主的随身之物,这簪子约莫原主甚是保重,虽是旧物,养护得却甚好。

演甚么是腊月二十三以后才定下的,知悉者除开法常寺的僧众与音声儿们便是本身,连康氏佳耦那儿,她也未曾露过一句口风。世人得知不过是本日晌午的事。

“大娘!你要去哪儿?这究竟是,究竟是如何说的?”阿幺的眼眶憋得通红,若不是慌惧过分忘了堕泪,恐怕眼泪早就该糊满脸了。“许是哪一个促狭的用心作弄人顽?”

台架两侧搭起了高大的篷障,一侧是供拂耽延等官人设席坐观的,另一侧近台架的是做东的风灵与康氏佳耦所坐,稍离台架的是索家篷障,渐次搭起的便是敦煌城内几户大族豪商。

阿幺本就谨小慎微,这五个字直将她唬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字纸如同着了火普通烫手,她抖动手指头将纸揉成团,不知所措地拽着风灵的衣袖,“大娘……大娘,这,这如何会同那人有,有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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