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向拂耽延屈膝作了个礼,回身又向那候卫一礼,若无其事地笑道:“有劳二位候卫。”
风灵那里睡得着,痴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微凉的夜风吹过,头顶一株银桂的华盖上密密匝匝地落下数不尽的桂子。她忽地想起那年穿过杏花海时不经意的倚靠,亦是这般藐小的花瓣如雨落下,她不成按捺地驰念拂耽延身上皮革异化着铁器的肃杀气味,驰念他坚固沉厚的胸怀,胸腔内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知拂耽延是否闻声,迷恋地朝他通俗的眼眸望了最后一眼,通往凌波殿的小径上便刚好呈现了另一名摆布候卫。
拂耽延不搭他话,紧抿着唇,将一抹笑意紧紧锢藏在唇内,不使之浮于面上,半垂了视线沉心听她这一曲。(未完待续。)
宫婢手执了灯,向风灵一礼,退身拜别。
南调的《木兰辞》非常特别,南边原不兴《木兰辞》如许的北曲,即使是将北曲改成了南调,风灵也未曾在江南道听过,只在自家听阿母奏过,才跟着学起来。这些年来,仿佛也只拂耽延识得此曲。现在奏来,他必然能知是专为他所奏。
那戍守的身影忽地撞入她视线,教她心底一跳。她慢下步子,借着未全黑的天气和途径边已燃起的石灯细心辨认了一回,再无旁人了,恰是现在担着摆布候卫队正之任的拂耽延,瞧那景象,凌波殿的夜值该是由他来任。
他清楚就在面前,就鹄立在距她不敷五十步的处所,一抬眼便能瞥见。可风灵却只能隔着这戋戋五十步,怀想过往。
风灵心底先是起了一片暖融,很快却又教担忧代替,她往前踏了一步,抬头望他:“又要出征么?”
风灵停下脚步,等着掌灯宫婢紧赶慢赶地从背面小步跑来,她朝那宫婢笑道:“你自回含风殿覆命去,前头有灯照路,不必你掌灯。”
拂耽延见她并不料外,仿佛特地在那候等着她普通,唇边扬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意,将声音压得极低:“你过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