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纪平神采一变,道了句:“我有一事非常思疑,这两件物事可否交于我拿去肯定一下?”楼明月道:“于我等也无用处,公子简便。”藤原纪平拿了仓促拜别,连礼也忘了施,看来事情真是不简朴。
以后本多法师伴随楼明月、藤原纪平聊起迩来时势、风土情面,又聘请楼明月多住几日,明白难波京风情。楼明月道:“难波京风景恼人,本欲长待,只是俗人必定为俗务缠身,此行除了经商以外,还是要寻一小我的,只怕不能久待。”本多法师叹道:“本来欲向高朋体味下中土佛教精要,看来又要错过了。”楼明月道:“来日方长,待寻到了人,我等还是要回难波京的。到时没有了挂碍,我们再来煮茶论道。”本多法师道:“但愿如此。”
僧闻沉默一会儿,收了双鹤在手,手指一弹,一股火焰升起,将双鹤化为灰烬。看来演出已完,大伙儿都鼓起掌来。僧闻神采却有些不太好,归去本位,在藤原纪平耳边说了几句,藤原纪平的神采也丢脸起来。
本多法师笑道:“方外之人看破存亡,法师直说便是。”僧闻道:“式神状况已表白,克日法师将有大难,恐是不解之祸,请法师提早筹办后事。”本多法师面色如常,只是道了声:“南无大悲毗卢遮那佛。
本多法师点了点头:“莫非方才式神在其间寻觅到了暮气不成?”
本多法师笑道:“削发之人身无长物,统统皆是施主恩赐,今以施主恩赐之物广施所需之人,难道代为施主积德布德。此乃善中之善,又何必虑及其他。难波京民风浑厚,其间四院皆在,除却‘敬田院’空空如也。我常问街中病弱为何不来,皆曰自食其力便可。”李岩低头深思,想不到这化外之地,竟也有桃源般存在,本来的轻视之心少了很多。
藤原纪平依言翻开,内里是一只茶壶与七只小小茶杯,一体俱为红色,模糊竟有透明之态,杯壶上都有勾有修竹图案,简朴当中尽显风雅。楼明月持起一向茶杯,覆过来暴露杯底,见到一个阴刻的“盈”字,对藤原纪平说道:“有此字证明为专供皇家大盈库。”藤原纪平收好茶具,再三拜谢。
实际天王寺颇大,除了佛塔、金堂、讲堂以外,另有四大院,别离是传法修行的“敬田院”,向病患施粥舍药的“施药院”,收留病患的“疗病院”以及收留老弱的“悲田院”。李岩道:“中土佛教昌隆,虽也有施粥舍药之说,却少有这般直接寺内设院,特地扶危济困,悲天悯人之心,令长辈佩服。”他这一番说话也是当真发自内心。
第二一早本待解缆,藤原纪平过来讲道,安然京传来音信,卓先生外出平城京已有月余,如果返回的话,只怕还是会路过此地,不如干脆等候一番,免得来回驰驱。又说本身在此地有些事情要调查清楚,也要留上一段时候。楼明月在此地人生地不熟,闻听此言,只得作罢,又命九娘烹茶待客。
每上一道菜,本多法师就问“如何”,楼明月便赞上几句。本多法师笑道:“提及其间斋菜,那但是一绝,任是京都的寺院都做不出来。这还是百年前惠真法皇从大唐带来的技术,入我门来才气习得此艺。”
楼明月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倭国还没有大唐边境一道那么大,竟有这很多诡奇奇特之事。不过跟我们也没干系,整天在流光,本日终究出来了,若说寻人,现在焦急也无用,我们也去内里转一转,看看这异域风情。”李岩无所谓,九娘母女倒是欢畅得很,便一起出去了。
藤原纪平道:“不错,僧闻恰是道虹法皇座下弟子。”道虹是倭国驰名的阴阳师大师,为倭皇的座上宾,本多法师天然晓得,接着问道:“听闻阴阳师精通阴阳,方才我见僧闻法师面呈异色,莫非发明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