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瑕神情一变,本来东风般的笑容不见,神态寂静非常,双手如擎繁花,做奉献谦逊之状。李岩看着她马脚到处的一招,一时之间竟不晓得如何反击,不料跟着阿史那瑕手型变更,几缕劲风平空袭来,“嗤嗤”作响。李岩一惊,还好提早获得崒干提示,剑化“周行不殆”,将劲风尽数收于圆中。这一招用来防备,外自飞镖暗器,内至指风掌力,只需转得三转,便可化为无形,谁知几缕劲风相互荡漾,竟然变得更加凌厉,固然多数被李岩剑意化解,仍有两缕破围而出,一缕击在李岩剑上,收回“叮”得一声,另一缕穿透李岩衣袖,击落背后花枝。
阿史那瑕狠狠瞪了崒干一眼,终是收下玉佩,才道:“此物过分贵重,实在是不敢平白收你的。但是我若以金银行礼,又显得世俗了。”略一沉吟,从腕上取下一串昆仑白玉珠链,递给李岩道:“此链为我母嫁奁,不甚贵重,倒是她生前的随身之物,厥后我便一向戴在身上。便以此为回礼,还望青崖收下。”
李岩看了一愣,还未发话,崒干便叫道:“李岩谨慎了,公主这套武功向不轻出,别没个三招两式便给打倒了,丢个大人!”一面说一面哈哈大笑。李岩收起小觑之心,凝神应战,道了声:“请!”
微微一叹,崒干又道:“可惜了,即便你不表示,他也会为你赴汤蹈火的。青崖是我们的朋友,还望你不要只是操纵他。”阿史那瑕一甩长袖,道:“我也当他是朋友的。只是有些事情,勉强不来。”崒干苦笑,只得无法点头。
现在一两黄金能兑换到八两到十一两白银,店家也不含混,直接按一比十一的兑换比例,找给李岩六十两白银。李岩数度客气,但在店家“我早已看破统统”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再看周边世人含混的眼神,李岩几近是逃出这家名为“不器斋”的玉饰店。
李岩心中一凛,这套武功恐怕并非只是短长罢了,更兼有影响心智的感化。当下收敛神思,默运内功守住心脉,“破军枪法”中各般心法也逐步应用到剑法当中。
第二日一早,阿史那瑕便带了崒干和李岩出门,前后游了西市、南市,最后才来到天津桥旅游一番景色,最后靠近中午,三人登上了天津桥南端的“太白居”,早有酒保上来驱逐,三人选了一个雅间坐下。身后一向跟踪的两人正要进入隔壁雅间,阿史那瑕使了个眼色,崒干便奸笑着迎向两人。
薛则道:“未曾,只要店家、侍从等人。我查过他们根底,早在重定都城时店已经在了,十余年来从无异动,该当不是那边安插的特工。”
全部大殿又只剩下宇文信和身后帘幕中的一动不动的洪连,垂垂堕入一片死寂。半天宇文信才说了一句:“是不是只要顺平来的时候,这里才有几分生机啊。”洪连道:“是啊,公主不在的时候,这个宫里真是孤单啊。”宇文信沉默半晌,俄然说道:“你说,如果当时候我没有背……没有存了当天子的动机,便是与北燕、与西域的联军战死了,会不会是一个更好的结局。”如果其别人,也只能沉默了。洪连却道:“臣也想过,这一身技艺,如果能报效朝廷,战死疆场也值了。只是畴昔的光阴不成能返来,又有甚么人能抵挡成为九五之尊的引诱呢。”宇文信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才道:“不错,哪怕千夫所指,朕也是九五之尊。这等机遇放在面前,若不去尝试,又如何称得豪杰豪杰。洪连,去传顺平过来吧,朕有些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