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严既然敢在此时此地叫破敌手狡计,所仗恃者便是本身的一身修为。安然京传言本缘寺的持世尊者妙相寂静,对佛法阐述高深透辟,却从未说过她武功如何,猜想也不过尔尔。当即抬运双掌,虎口相对,一股色做金黄的“卍”字劲气从双手比划的圆环中透出,迎向敌手的两极元气。
地藏明使说乃是《佛说无量寿经》,没有长篇大论讲经义,只是将光亮佛成道的故事说了出来,但是光亮佛成道前后的一言一行皆涵盖了各种经义,听得台下众信徒几次点头。李岩闻听了,也感觉他所言妙语如珠。只是这些佛陀动辄几个量劫的思虑,几个量劫的行道就让他听得头大如斗。佛法高深,寄意也颇深远,很有教养的意味,只是一提到这些活了无数个量劫的人或者佛,就会生出一种“你不吹牛会死啊”的设法。
楼明月与九娘笑着看他们闹,方晴羽却没故意机,一本端庄看着本缘寺高大的庙门,李岩过来讲了声:“走吧,出来看看就明白了。”方晴羽点了点头,跟在他身掉队门。若非装束异于其间,还道是浅显佳耦前来求神拜佛普通。楼明月四人也从速跟上。
越严顿时语塞。此时倭国佛教多受天朝影响,天朝佛宗讲究“顿悟”、“杀佛杀祖”、“不修之修”,以为若过分固执于“相”,则不能体味真正的佛心佛意。地藏明使东来之时,在中土待过好久,于这些东西的了解岂是越严能比。此时用来反击敌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最后越严只得宣声佛号:“是贫僧着相了,这便归去参禅修行,来日再向师兄就教!”又羞又愧之余,他向地藏、持世施了一礼,回身便走。
顺着声音李岩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徐行而来,端倪之间尽是气愤之意,如果给他手上拎着一根降魔杵的话,便与各大寺庙门口的韦陀尊者外型普通无二了。持世明使在台上说道:“你我两宗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真言宗的越严大师来此有何见教?”她居高临下,固然神态安闲,却自有一股威势在其间。
洁白笑道:“净土真宗愿开便利之门,纳十方天下。如果只能接引有根底之人,有何来此言,施主倒是过虑了。此时我未几言,如成心听尊者说法,便随贫僧来。”李岩道:“费事带路。”洁白合十一礼,抢先带路。
李岩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换成了严厉,向方晴羽道:“你们宗派在其间的那一支联络上了么?此事你如何看?”方晴羽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淑女模样,话音却透着多少深寒:“好一个净土真宗,先去看看再说吧。”李岩点了点头,问道:“你去还是我去?”方晴羽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又是太政大臣府上高朋,量他们也翻不出大浪。一起去如何?”
藤井研次郎道:“正要说到呢。净土真宗之前名声不显,这二十年间倒是生长迅猛。寺**奉的是光亮佛,且教义也不难明。只说民气皆有佛性,只要崇尚光亮,依光亮而行,依善心而行,佛陀自会照顾,了统统困厄,得大摆脱。且只要求信奉光亮,嫁娶不戒,荤腥不戒,较能合适于统统人。是以不管是达官朱紫还是浅显公众,信者甚众。本缘寺便是靠信者的奉献建起来的,没有靠皇室或者是大臣的力量,也算是了不起了。”
对于宗教,楼明月早些年在天都待过数年,也晓得很多。方进寺门,她见了寺内旗杆上的教旗,不由一愣。九娘问她“如何”,她小声说道:“这个寺庙好生奇特,我见过五色的旗号,也见过六色的旗号,却从未教过只要吵嘴二色的佛教旗号。”李岩、方晴羽见了,心中的猜想又确认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