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换成了严厉,向方晴羽道:“你们宗派在其间的那一支联络上了么?此事你如何看?”方晴羽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淑女模样,话音却透着多少深寒:“好一个净土真宗,先去看看再说吧。”李岩点了点头,问道:“你去还是我去?”方晴羽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又是太政大臣府上高朋,量他们也翻不出大浪。一起去如何?”
越严道:“近些年来净土真宗生长得好生畅旺,我与众位师兄弟议论起来,也都说贵宗定然有独到之处。又听闻说,京都公众一旦听了持世尊者的妙言说法便不能自已。这一次持世尊者切身说法,我便禀了师兄师弟,前来一听高论,想来定能开导我佛法中错误之处,谁知竟发明了你用这等卑鄙手腕传法!”最后一句又用上了“狮子吼”的功法,震得连不远处的大钟也响了起来。本来还能勉强站着的信众,再次受此打击,又倒下去很多。
主张已定,持世明使大声道:“妖言惑众,坏我道场,若不施雷霆手腕惩办于你,只怕全部安然京还道我心虚理亏呢。吃我一掌!”说着跃下台来,身在半空,吵嘴二气氤氲聚于双掌之间,阴阳开合,光暗交叉,李岩已认出恰是明教的护法绝学“日月盛临功”。
楼明月与九娘笑着看他们闹,方晴羽却没故意机,一本端庄看着本缘寺高大的庙门,李岩过来讲了声:“走吧,出来看看就明白了。”方晴羽点了点头,跟在他身掉队门。若非装束异于其间,还道是浅显佳耦前来求神拜佛普通。楼明月四人也从速跟上。
越严一见他举手投足,就知单以武功而论还要在持世明使之上,不敢粗心,合十道:“师兄所言极是,贫僧着相了。只是贵宗持世尊者传法之时以惑心之术相辅,岂是正道?还请师兄指导。”
地藏明使道:“如来讲法,常以神通演变万物,帮助佛理,难道此理?”说着举了数个例子。越严心性纯真,武功高强,于佛法并不是太高深,于辩才更是贫乏,顿时被地藏明使引入圈套,不再究查惑心之术的事,转而就此辩论起来,怒道:“尔等岂可与佛祖比肩!”地藏明道:“无相之相,相之无相。如来是佛相,岂知我等非佛相。如来修无量量劫,得大神通以传道统;我得光亮庇佑,修无量量劫,便会下于如来不成!”
李岩将手放在袖内,屈指轻弹,封住楼明月四人的六识,绝了惑心之术入侵之道,想来过一会儿自会无碍。他又移到晴羽身边,握住她左手,悄悄渡入真力,祝她抵抗外魔。过了好一会儿,方晴羽才好转,传音与李岩:“是‘天魔妙相’,本来他们是如许传道的,这本是本教大忌。如果所猜不错,他们是真的要自主流派了。我也练得这一起心法,本想在无声无息中破解一下,谁知反而受制。此地不宜久留,归去再说。”
越严大声道:“难不成你们便没有思疑过,来此之前只是出于猎奇,一旦听完说法便心甘甘心成为信众,将银钱捐赠,这莫非是普通的么?”在他接二连三的狮吼梵唱之下,一些人已垂垂有了些意志上的摆荡,神采间多了疑色。
地藏明使讲了一段,俄然又提及向光亮佛传道的世安闲王佛的一些论典。李岩一听,竟与当日传火说与他听的《二宗三际论》差未几少。只是地藏明使言道,光亮佛终其平生都在寻觅世安闲王佛经中之意,再谈求法过程中,不竭贯彻本身的道行,终究达到经中的光亮之国、至善之国,再讲便是“因光驱暗,因善除恶”的含义了。说到最后,倡导世人崇尚光亮、仁慈,抵抗暗中、险恶,大家皆能升往光亮之国。李岩睁大了眼睛,心道本来讲法还能够如许,将别人家的东西拿来讲成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