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九音道:“最后一招“上决浮云”你是晓得的吧?”连偶然道:“天然识得,十五年前便败于此招,敢问前面破我“鸿蒙斥地”绝招的剑术。”于九音扫视四周,道:“乘六合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乃至于至人无我,神人无功,贤人知名,这便是“负天绝云”。偶有所得,不敢妄称绝学。你的刀意如果再强几分,我便不能等闲破解。你的“无碍刀”讲究正心诚意,无所停滞,你却一向纠结于胜负,表情不敷,便影响了你的刀意。”
于九音忽道:“我这徒儿也是你帮我选定的吧,我想你阿谁关门弟子带他前来必有深意,若说适逢其会也过分偶合了。”九嶷真人苦笑道:“又瞒不过你。”于九音笑道:“这个徒儿我很对劲,先谢过师兄了。“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这便是你为他取名青崖的原因吧。李岩资质不错,却不是用心修道,做个闲散野人的料。他有侠义之心,奉侠义之行,他所属之处在于江湖,而不在凌云。只是任谁甫行走江湖之时便决计做个恶人,又有谁甫行走江湖之时没有侠义之心,但愿他走上阿谁混乱的江湖中去,不要被这乱世埋没。一时行侠轻易,一世行侠难;一时明辨是非轻易,一世明辨是驳诘。不但靠你我教养,也看他本身的造化。”
于九音道:“天下间行侠仗义之辈不差你一个,凌云掌门可只要一个。”
李岩听了不由心神驰之,却又问道:“师父,您的很多朋友就是在惩奸除恶时一同熟谙的,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奸恶么?”于九音脸上的笑容垂垂冷却,深思半晌,方道:“是啊,这个江湖如果只要这些好朋友那就好了,但是也有很多的不平之事啊。逼迫良善,剥削百姓也就罢了,多的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之辈。我和师兄初时行走江湖,见得这等暴徒便毫不轻饶。厥后才发明,无根无底的也作不了大恶,穷凶极恶之辈又有几个没有背景,下自江湖,上至官府,皆是如此。我和师兄行侠仗义倒是利落了,却也获咎很多门派,结了很多仇敌,当然也少不了熟谙好多肝胆相照的朋友。我记得那是元熙三年,师兄回师门复命,我本身去了天都,在那边遇见一起极大的冤情,户部侍郎郭骞的小儿子郭垣看上了一个属官的女儿,非要纳进府里做小妾,人家不肯意,便通过干系想方设法办了一个渎职之罪,免了官职,又造了假文书将阿谁女孩抢进府里……到得厥后,以重金赎出来的时候,阿谁女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一家人欲上京兆府告状,却被郭骞派出的杀名片杀,我恰好遇见,便杀败杀手,护送他们前去京兆府。不料早已被被郭骞打通干系,判了个诬告之罪,杖刑五十,逐出府去,他们一家人投止无门,又不肯扳连我,便投河死了。”元熙三年乃是前朝的年号,而元熙九年,前朝便灭亡了。
安息半晌,张大通才道:“我看你迩来精力恍忽,这内力不修也罢,不进反退了呢。”李岩只是点头不语。张大通自幼与他一起,自是晓得他的苦衷,当下便道:“想那么多干甚么,依我看,你也不消担忧师父的观点,也不消担忧掌门师伯的观点,就看你内心如何想,你不想去做的事情,勉强去做也一定做得好。依我说,你想如何样。直接去跟师父说就是了,你一向不说,才会让师父更绝望呢!”李岩听了他的话,茅塞顿开,一跃而起,道:“对,就是如许,我这便找师父去。”
连偶然深思半晌,方道:“本日之赐,连偶然获益匪浅,来日定能再上重楼,却不知于你有何好处?”于九音道:“杨岚来日定会寻上你,以我对她的体味,她必定但愿与功力全盛的你一战。”连偶然毕竟是宗师级别的人物,闻得此言仰天长笑,以后道:“她要我做磨刀石,我便来尝尝这把刀锋不锋利,就此别过!”袍袖一甩,带领世人下山去了。连偶然此战虽败,但看他气度,在坐妙手没有一人敢藐视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