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山来,便见周边高山绝谷到处,情势险要,北眺银河,深谷激流,蔚为壮观,此情此景,豪情壮志充盈胸臆。摆好三牲祭品,翠屏为三人端上酒水,三人歃血为盟。互叙年齿,李岩略长半岁,张大通次之,韩琦少大哥成,实则最小。因而由李岩率先宣读誓词。李岩略一沉吟:“我兄弟三人志趣相投,本日在千山义结金兰,今后存亡与共,不离不弃。有生之年,愿以此身荡尽人间不平,诛尽天下之恶,皇天、后土、银河为鉴,若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韩琦大声喝采,当下和张大通也念了誓词,以后相互拜见。大师都是少年心性,阿史那瑕倒是老成,只是她对于中原的一些端方也不是甚懂,固然金兰谱、名帖等都未齐备,却也兴趣盎然。
又行了一日,但见这一带山峦起伏,韩琦道:“前面便是三崤山,山北面就是银河,我们本日便登上三崤主峰千山,面对银河盟誓,义结金兰,如何?”李岩、张大通都道“不错”,阿史那瑕、翠屏等人也鼓掌喝采,当下便让崒干采购了三牲祭品,登上千山。
本来金狼旗虽是燕皇所赐,凭此可免缴进献,但也并非完整出于美意。具有此旗可传至后代,没有旗号的部族也能够篡夺别人统统,实则是燕皇减弱攻唐中九个最强部族的毒计。现在突厥一部遭遇大变,数年前可汗在部族内部抵触中丧生,几名小汗争夺可汗之位,又有世仇在外虎视眈眈,端赖族中长老出面支撑可汗之女阿史那瑕,才撑得好久。现在情势更加卑劣,她也需远走他方,一则出亡,二则寻乞助力安定内忧内乱。趁着突厥内部争斗之际,便有人打上了金狼旗的主张。阿萨兰是拔野古一部的懦夫,拔野古气力较弱,但是客岁夏季草原大雪,冻死牛羊无数,实是有力交纳岁贡,如果挑选凭借其他部族,又与灭族无甚辨别,便铤而走险,盯上了东行的阿史那瑕一行。
忽地大汉呼哨一声,围攻李岩等人的军人便停下守势。大汉道:“公主,本日如果赐下金狼旗,我便放你们一条活路,还望公主顾忌令媛之躯,也不至于白白送了您这几位朋友的性命。请公主定夺。”他用心以汉话说出,心中已有诽谤之意。
阿史那瑕对李岩笑道:“我跟崒干名虽主仆,实则他是我的师兄,自小便非常照顾我。他在外人前对我非常尊敬,看来现在他也并未将你当外人了。”
阿史那瑕忽地展颜一笑,对李岩道:“故事讲完,好不好听?该办闲事了。”接着对崒干道:“拿着金狼旗,去‘四方馆’,让他们筹办馆舍,并说我们要求见大楚天子陛下。”见崒干踌躇,便道:“你尽管去吧,把大师也带上,好好休整一下,谅他们也不敢在宇文信的地盘行刺,再说李公子也在呢。”四方馆就在定鼎门外,崒干这便带人去了。阿史那瑕带着两名从人,与李岩进城。
李岩看着她,她一面说着,任由本身沉浸在回想里,也任由本身的泪水流了下来。本来这个看似固执,看似甚么都难不倒的突厥公主,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罢了。便如另一个身着红衣,长枪无敌的少女普通,或许本身看到的都只是她们固执的表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