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人道:“吾乃明教传火之使,所经之处,业火当焚尽诸恶。你并非为恶之辈,不必作存亡之斗。告别!”不容李岩辩白,又是如前次般双掌击出。目睹滔天劲力涌来,李岩故意一试,插剑于地,双掌一错,“负天绝云”内力刹时几个收发,已布于掌间,迎击而上。轰然一声巨响,两人站立之处草木沙石尽数飞了出去,构成一个深约尺许广约丈许的浅坑。李岩直觉对方内力特异之极,阴阳内力交汇构成一股极大的扭曲之力,经脉都似翻转过来普通,一口血喷出。明显敌手也不好受,“负天绝云”浩大如江海的澎湃真力量透经脉,传火顺势倒飞而出,半空中道:“好强的内力!”话到半段,声音已有些沙哑,吐出一口鲜血,撞断无数树木,飞身去了。
安排必然,由苏顾、薛晴押着蒋大去给船上内应下蛊。未几时苏顾笛声一起,顿时躺倒了一大片,船上其他搭客吓得不轻,等蒋大等人当着大师面招了原委,搭客更是惶恐。李岩、江白鹤出面安抚一番,才垂垂稳定下来,只说贼人来时让大师各归己舱,用桌椅堵住窗户,制止弓箭便可,内里的事便交给他们。世人见他胸有成竹,江白鹤又是广陵望族,也都垂垂平静下来,各自归去筹办。
李岩也踉跄退后几步,眼看追之不及,只能原地调匀气味,压下翻涌气血,也来不及埋葬尸身,发挥轻功去追客船。幸亏客船落了锚停在江边等他,李岩上船入室,见他胸前血迹,不由震惊。李岩却表示本身无事,将事情说了一遍,世人感喟之余,光荣传火不是江白鹤所说的那种极度之徒,不然所经之处必是腥风血雨。以后又问蒋大,是否后续还会有水贼,蒋大说道大江沿线颇长,水匪分离,应当等不到集结就到江都,水匪是不敢去那边的。李岩只是催他速行,蒋大腹中另有蛊虫,敢不从命?
李岩见环境告急,也不推让,先对薛晴道:“薛娘子可有体例制住船上内应,却又不影响行动?”不待薛晴答复,苏顾抢着道:“我们娲皇殿最善于这个,交给我吧。”李岩点点头,又对江白鹤道:“江兄此次雇佣来的保护可值得信赖么?”江白鹤略一思考,点了点头,道:“此时货色贵重,我没敢利用陌生之人,这些人护送我好几次了,应是不会与‘楚江盟’有勾搭。”李岩便让他遴选长于水战之人保护,制止水鬼凿船。李岩早就看过他们乘坐的客船,乃是于九音说过的“水密舱”,且船底颇厚,水鬼感化应当不大,想来劫匪也是不肯贵重货色沾水的。又安排其他保护筹办木板等物,以抵挡弓矢。
李岩最恨这类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灯号,实则满足本身私欲的盗匪,大声道:“劫富济贫倒罢了,何必还要留下女子!”卢江汉哈哈大笑:“恁多话,兄弟们早利市痒了,上吧。江公子留着活口,其他随你们措置。”周边贼寇早就跃跃欲试,奋力荡舟抢先前行,手持着各式百般的兵器大声呼喊,唯恐迟了被别人占了先手。
波斯人晓得李岩武功高绝,此时方知还是藐视了他。他本就失了先手,李岩久习“破军枪法”,岂会不知操纵抢先、主动的上风,此时恨他视性命如草芥,部下不再容情,波斯人可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小。
苏顾却笑道:“那也没甚么,有我在,管束他们这些内应全变软脚虾。”忽地一愣,对李岩道:“你有没有感受道肚子痛?”李岩道:“没有啊,如何了?”苏顾非常奇特,却也未几问,直接道:“等下我们制住船家,我只要略施手腕,保管他诚恳招认,至于后续嘛……”说着眯起眼睛嘿嘿笑了起来,李岩、江白鹤看了,都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