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三人来到了正一上院,远远看着一座宏伟道观立在正中,中间两排碑刻,李岩极目看去,都是名流誊写的传记,另有块碑刻上写道“某某天子”字样。李岩早就体味过“正一教”的一些掌故,晓得“正一教”已稀有百年道统,多驰名流、帝王尊崇,现在见了这等架式,还是悄悄吃惊。
李岩说道:“不错,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以他所为可谓死不敷惜,只是现在却当真不是最好机会。便看着吧,如果他能服从我的奉劝,今后不再沿江劫夺,何尝不是一件功德。只望这不是我一厢甘心。”
既然到了江州,便再也没有同业的需求,四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陈夫人等人。又依约留了一人在江州渡悦来堆栈等待,制止吕、赵二人来访,以后也不顾明白江州风采,只是在中间饱餐一顿,买了些干粮熟食,着船家开船,穿过彭蠡泽,向“正一教”宗门地点龙虎山赶去。过了彭蠡湖,仍有河道直通向南,加起来也不过五六百里水路,倒是省了很多费事。
岳阳长出一口气,对他们说道:“我们从速走。我这七师兄是个武痴,一旦缠上了那可就不好摆脱了。”说着率先出了亭子。几人跟在他身后,李岩说道:“是以你就把我给卖了?你怕费事,我便不怕费事么?”岳阳理所当然说道:“李岩李大侠扶危济困,路见不平拔刀互助,那是出了名的侠义之士,现在我有难,不找你找谁?”李岩哑然发笑。
两名知客一见他,抢步上前,纳头便拜,口中称道:“弟子见过师叔祖。这些日子不见你,祖师与各位师祖、师叔祖可念叨坏了。”李岩见通灵、通意二人年纪少说也与岳阳差未几,再加上这绕口令般一说,本身都感受头昏脑涨,一时候理不透这其间的干系。岳阳本来笑嘻嘻的,此时神采一变,当即拿了拿架子,说道:“师父与师兄他们可还好么,迩来可有甚么事情产生?”
约在申时中,一行客船、货船终究达到了江州渡口,过了此地,“楚江盟”对大江已落空节制,再也不能为祸。李岩让吕盛、赵成杰将王天威带出,对他说道:“之前多有冲犯之处,王当家若要见怪,尽管来找李岩便是,还请莫要伤及无辜。”
李岩让他们二人先归去,顺带还带了些吃食给王天威。岳阳问道:“这两人可托么?”李岩想了一下,说道:“吕盛方才使的枪法应是‘破军枪法’中的一起‘其徐如林’,已得其中三味,口中所念乃是枪诀,若不是有人经心传授,绝对不成能获得。我听师妹说过,当初杨将军以为疆场争锋,首要的便是军兵的规律,是以重点便是传授的这一起。再看他们的年纪,两相对比应是不假。仅凭这个身份,便有充足的来由信他们一次,让他们去流光见一见故主。”岳阳三人也都点头称是。
道人瞬息之间已行过亭子数丈,俄然“咦”了一声,回身返回,站在亭外说道:“小九,你甚么时候返来的?见到师兄也不打个号召。”岳阳假装在看亭后风景,闻言转过身来,满脸欣喜之色,说道:“七师兄,可想死小弟了。你可不晓得,小弟身在东洋,无时无刻不服膺七师兄的教诲,在武功精进上也是日夜也不肯停歇,唯恐返来以后让师兄绝望。”说着泫然欲泣。
岳阳还是劝他谨慎,说道本身这个七师兄一传闻谁有甚么特长绝技,便必然会上前去请教,如果胜了也便罢了,输了的话天然是更加好学苦练,找机遇再来打过,至于势均力敌的敌手当然更加喜好,他曾说人间最欢愉之事莫过于练武与比武了。师兄弟几人中,除了二师兄多年来未曾出过手,不知其深浅以外,其他几人倒是以资质不是最好的道信成绩最高。张真人曾说,他们这些人学武,或为强身健体、或为担当道统,少说也有个目标,唯有道信练武只是因为爱好,是以能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以求,能有如许的服从也是道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