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荒冢她仿佛能看到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另有那有着全天下最为和熙的暖和笑意。
杨允之墓。
萧辰极其不悦,冷冷道:“出去!”
晚风吹来,黑的夜、白的裳,构成最为光鲜的对比。她的衣袂随风飘飘然,现在如有人远了望去,定会感觉她如同误落尘寰的谪仙,美得那么不实在。
风乍起,烟未敛,雨初收。一年花事,数声鶗鴂欲春休。吊古怀贤情味。只要好话仍旧。谁复识羊裘。赖得玄英隐。相望此溪流。
郁堇离悄悄触摸着冰冷的石碑,竟有种想要落泪的感受。不过毕竟也只是想要罢了,因为她早已无泪。
她苗条而锋利的指甲紧紧没入掌心内,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啪嗒哒”落地,在灰色的地毯上氤氲开来…
惊鸿一瞥,他瞥见了站在劈面窗台之上的白衣女子。素衣翩翩,竟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胡蝶,下一秒就欲成仙消逝,但周身却覆盖着无尽的苦楚。
…
如许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奇特而不成思议。他细心的在脑海中一遍遍搜索着,却对此人毫无印象。
不过还就真有人瞧见了这一幕。
苦楚的墓前,郁堇离一袭白裳鹄立。
这时,门被人敲响,这“幻景”也被完整幻灭。
如此三人上路,五今后达到皇城。
萧沁儿欲把他们带进宫让皇上犒赏,以作拯救报答。但郁堇离却直言回绝了,她们主仆二人住在了最好的酒楼。
五年了,她终究又返来了。世人皆觉得她已死,谁又想到她黎芙儿改头换面浴火重生了呢。
五年的光阴,足以令一枚极新的石碑在风吹日晒下变得沧桑。却不能消逝分毫当年的交谊,更不会减轻她半分的思念与感激。
仿佛,这一刻,萧辰乃至能够鉴定从未见过,但却为何没由来的心脏竟有些微微犯疼呢?
萧辰呼啦啦将帘幕扒开,亲身去阳台寻觅,却再那仙姿玉容。
那张脸他也看到了,美的不成方物,可谓惊世倾城之颜。却冷酷到无半点神采,像是一副精美到极致的面具。
现在的萧辰再没有朝堂之上的霸气与冷挚,反而如同一落魄迷途的孩子,周身披收回浓浓的哀伤。
是夜,一袭白裳的郁堇离站在四层酒楼阳台前俯瞰内里这条热烈的大街,一时欣然。
郁堇离不做答复,还是冷酷如冰。
待他回神,那绝色女子已消逝不见,仿若刚才只是个幻觉。
他手执酒盏,如星斗般的眸子上氤氲着几分的昏黄与迷离,乃至还流露着几分淡淡的哀伤。
斜劈面的酒坊雅间内,袅袅熏香环绕内,一华贵锦袍男人斜躺于精密珠帘后,透过裂缝望着内里乌黑的夜。
“允哥哥,对不起…”
郁堇离的拳垂垂握紧,白净如玉的手背上紧绷着较着的青筋,它们几近要突破血管断裂似得。
萧沁儿见状干脆先回宫,并包管过几日就会来看望。
次日是个阴天,天幕低垂乌云层层,仿佛全部天下都带着浓浓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