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矜贵的身份在权力面前也不过一枚关涉好处的棋子,一旦落空代价便会被弃如敝屣!
同年,六岁的皇宗子宇武功尊先帝遗旨即位,尊号“文帝”,其生母俞氏赐封太后,徽号“敏孝”。
宇武功一惊,及时勒马,四周的鼓声快速愣住,侍卫莫不拔弩筹办射向那凶悍而来的雄库鲁。
却见那猛禽在宇武功的面前旋身滑过,突的自爪中抛下一物。
然,长在官宦之家的令媛嫡女又怎会看不透这册封背后的深意?
是以,俞氏颇觉遂心。
可宇武功此时的心机却不在此,只含混对付了这干人等,便摊开掌心去细看那自海东青爪中抛下之物。
永诚二十八年,辽疆国玄帝崩。
其间,边疆安宁,百姓衣食充足,历经战乱创痛的辽疆国已模糊显出乱世之态。
倒是说来也奇,封诏一经落下,朝中竟无人觐言太后三思。
宇武功一怔,旋即劈手接住。
如此一举,便是十年。
论则过往,二人勉强也算得‘青梅竹马’,可何如文帝待上官燕潼向来只是礼遇有加,并未显出别样心机。
时年,文帝年至十六,上官燕潼刚过及笄。
倒是俄然,一尾系铜铃的海东青自空中扑下,气咻咻直冲向马背上的文帝宇武功。
待他再昂首时,海东青已然扑棱着翅膀飞走。
而宫墙内的凝轩阁里,才自南疆而归的俞太后养女婼妍郡主现在正拉着她的贴身侍婢‘策划’着如何混出宫去。
乃至,更有俞太后曾为邻国细作,早在入宫之前便已失身的谎言自坊间流出。
文帝策马分开了箭亭,一起打马奔回宫内。
官方更有文人作诗暗讽俞太后母子鸠占鹊巢、残害玄帝嫡子、窃夺皇位;甚者更是将此谎言直接编入了折子戏里,分条缕析,使观者难辨真假!
文帝稚弱、浑沌,独理朝政尚未可行,遂俞太后便于龙椅旁设置珠帘相隔,以‘辅临闻政’,实则决策决计辽疆海内大小政务。
文帝虽对相府令媛偶然,却对俞氏自作主张为其选后一事未表半分抵挡。
然,边疆虽渐趋安宁,朝中却不似大要那般风平浪静;看似一团和蔼之下实则暗波涌动。
于诸谎言,朝中一干佞臣自是隔岸观火、暗中结派,大有蠢蠢欲动之意,而恰好俞太后对此无动于衷。
侍卫见状,皆收了弓弩。
一时候,文帝出身成疑!
箭亭距凝轩阁实则算不得近,可宇武功那张幼年超脱的脸上却始终挂着融融笑意,竟连马蹄扬起的轻尘都仿佛伴着欢畅的节拍。
这日,文帝正于箭亭跑马,列队两旁的军人莫不擂鼓摇旗,场面规伟宏阔。
侍卫头领偶然率先一步跪倒在御前马下,抱拳请罪。
就在世人纷繁猜想朝中是否要变天之际,俞太后倒是俄然布下册封右丞相上官云鲽嫡长女上官燕潼为后的圣旨。
少倾,只见他面上欣喜难掩,在世人始料未及之下策马而去,只留跪倒一地的侍卫面面相觑。
此举倒是令诸臣颇感不测,右丞相上官云鲽更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