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你本日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孟玦公然面色不大好,目光隐有淡薄的凉意,直直望向白慕谦。
韶婼儿木然接住那只锦盒,心底轰然一声,有如高楼坍塌普通,眸色庞大地看向他,却不知该如何策应他这番话。
“徒弟……”听到此处,韶婼儿竟与白慕谦不约而同地开口止住他几欲脱口而出的话来,只是话音刚落,这二人才觉出分歧来,如何也未曾想竟会如此心有灵犀。
是以,韶婼儿只好抬步走近孟玦,可却到底还是忍不住猎奇地问道,“徒弟,这,俱是何物?”
说到底,这个孟玦也还是个磊落的君子吧!起码,现在这般淡然地向她提及此事,仿佛也并未筹算真正欺瞒她甚么。
实则,他是最不肯看到孟玦如许的目光的,可却又不得不语气果断地回道,“徒弟,徒儿也是一时情急,并无顶撞徒弟之意,何况,师妹这四年来,在雾谷过的也很好,是以,畴昔的事情,便让它畴昔了,可好?”
孟玦倒似对他这般反应对劲至极,不顾他面上错愕的神情,向前又迈近半步,将手中的锦盒递送到韶婼儿面前。
白慕谦昂首看了眼掌心的白玉小瓶,悄悄将其藏入袖中。
孟玦倒是轻声一笑,将手中那只锦盒朝她手边又递近了几分,表示她伸手接了。可语气却仿若谈笑普通,缓缓说道,“我知你心机,你虽口中不言,可心底定然还是不解,既然为师从未出过雾谷,为何偏又却对你的出身如此了然。”
白慕谦浑身一颤,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这小小的一只白玉瓶,而是有令媛之重的重物普通,手举在那边,不知该放还是该落下。
孟玦倒是看得眉心微蹙,还待开口,白慕谦却已抢先一步,开了口,接过他的话来,说道,“徒弟夙来待韶师妹视同己出,师妹的出身如何,早已不复首要,徒弟何故又再提此事,令师妹徒增伤感?”
即便心内也对他有所猜忌,可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苦衷会被他这般等闲说出,心底震惊之余,却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来。
韶婼儿一双净水双瞳早已被那只躺在孟玦掌心的锦盒所吸引了去,正欲定睛细细打量,却不想他忽又转过了身去,伸手自架上的一处小格内取下了一只莹白通透的小玉瓶来握在另一只手中。
韶婼儿见着此物高耸的呈现在本身的火线,不由怔住,迷惑抬眸看向孟玦,脱口问道,“徒弟?这是何意?”
白慕谦喉头一哽,顿了小半晌,才轻声应道,“是!”话落便苦衷重重地迈步上前,在韶婼儿身畔顿住脚步。
孟玦轻叹一声,并未答她所问,反而伸手拉过白慕谦的手腕,将那只精美的瓶白玉小瓶放在他掌心当中,意味深长地看向他,语气凝重地说道,“为师这半生的心血可就全数交到你手中了!”
思及此,韶婼儿心下有了一丝回暖,动了动唇,却仍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他,却在此时,孟玦又接着说道,“实则,为师也从未筹算瞒你,只是畴前老是碍着你尚未学成,恐你用心,是以才未将真相尽数说与你听,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