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宝统领此番立了大功,这三十军棍,不如让本统领代他受罚吧。”一个统领上前几步跪下说道。
帐篷内氛围极是庄严,连续赶来的将领们顿时心中一凛,忙遵循军职凹凸顺次肃容站立。
她勾唇想扯出一抹光辉的浅笑,不知是脸庞被冻僵了还是如何的,竟然笑不出来,只是抬起沾满了霜花的睫毛,冷然凝睇着姬凤离。
“相爷来做甚么?莫非来看末将是如何被冻死的?”姬凤离就好似一剂猛药,冷、累、困、疼,一刹时仿佛全都消逝,身材内刹时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素扇在空中飞旋而过,荡起的疾风将雪花激得随风回旋,煞是斑斓。她身上捆绑的绳索顷刻一松,已经被素扇顶端的锋利扇骨挑断。
“好!”姬凤离截断了他的话头,又问道,“如果违背此军令的人,刚好有军功在身呢?”
本来,上天还是慈悲的。
阳关。
她的发上、身上,不一会儿便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低头望去,四周一片白茫茫。寒意跟着冷风一丝丝浸入身材,花著雨忍不住冷得抖了起来,牙齿也格格打战。她只得运起真气,才抵住寒意入侵。
有虎啸营的兵士拿了雨布搭在花著雨身上,出来求王煜放了花著雨。王煜本也不肯罚她,但是现在军令已下,却不好再收回了。
花著雨进到帐篷内,也是心中一惊,趋步站到统领的位子。
花著雨刚从疆场高低来,又在锦色帐篷外待了好久,没有效午膳,不一会儿便感受口干舌燥、腹中饥饿。虎啸营一个校尉悄悄过来给她送了些水,但是,花著雨只喝了几口就没敢再喝,现在她是被绑着的,万一喝多了如厕可不便利。
中军帐内,王煜坐在大将军的位子上,姬凤离坐在一侧的监军位子上。
王煜悄悄咳了一声,冷喝道:“还不依令行刑!”立即便有两个兵士走过来,将花著雨带出去,绑在了中军帐外的木桩上。
王煜踌躇不决地皱了皱眉,看了姬凤离两眼,缓缓道:“相爷,还是您来命令吧。”
花著雨清声说道:“你们不消如许,三十军棍我还是受得起的!”她趋前一步,冷声道,“请将军下军令吧!”
“莫非,宝统领就受不住这三十军棍?”姬凤离冷声说道,帐中氛围本来就极其庄严,顿时又冷凝起来。
花著雨心中大惊,姬凤离要做甚么,莫非要杀她?
花著雨站在容四,不,应当说是锦色的帐篷外。现在,她已经完整肯定容四不是别人,就是她觉得已经死去的锦色。
花著雨的心蓦地好似沉到了深渊中,不会的,上天不会这么残暴,锦色不能再有事!她起家便要往内里冲,站在门口的侍卫持枪一架,拦住了她。
“我军终究打得胜军,收伏了落空的城池,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回朝后,相爷和本将必然会将各位的军功禀明圣上,论功行赏。”王煜朗声说道。
军医抬眸看了她一眼,感喟一声,“伤势有些重,能熬过本日便没事了。”
她毕竟是没有逃过奖惩!但眼下这个奖惩已经是统统奖惩中最轻的了,对一个男人而言,真的不算甚么。可她毕竟是女子,虽说这比打三十军棍要轻很多,但还是令她有些尴尬。
世人渐渐舒了一口气,都感觉心中略微轻松了些。姬凤离冷声问道:“王煜,如有阵前违背军令、不听号令批示者,按军规该如何措置?”
“在!”花著雨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声音冷酷而安静。
这一战,是南朝和北朝史上最狠恶的一战。因这一战,北朝兵士终究败走,南朝军队一向将北朝兵士追过了腐败河。粮草已无,且时令已到了夏季,萧胤率军直接班师回朝。最起码,比来一年内,北朝再没有南下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