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姬凤离忙完国事,整日里都陪在她身边,奏折也是拿回桃源居批。自从她身子病愈后,他就有些奇特了,每日都待她睡了才返来,凌晨又在她醒前去上朝,两人很少照面。这让她有些不安,彻夜,她决定要等他返来再安息。
“宝儿,那一夜,对不起。”他看她的眼神,炽烈缠绵,却清楚有深深的歉疚和疼惜在内里。实在何止是那一夜,今后的那几夜,他哪一次不是对不起她。为了留住她,他要么装病,要么装醉……
她收剑在手,款款立定,接过弄玉递过来的锦帕,拭去额上的汗珠,清声问道:“皇上可返来了?”
姬凤离淡淡说道:“这个题目,好久之前朕就答复过你,你若想听,朕便再答复一次,向来没有!夜已深,你尽早出宫吧!”
阿贵放动手中的捣药槌跪下见礼,非常难堪地说道:“娘娘,这件事陛下特地嘱托老臣万不能奉告娘娘,以是,老臣不能说。不过,老臣能够奉告娘娘,陛下的身子非常好,您不必担忧。陛下吃的药,美满是为了娘娘着想。”
“宝儿……”他低低唤她,顾恤的吻和顺地落在她唇角,脸颊,眼睫,额头。
这一刻,她心中满溢着哀伤和打动。这个男报酬了她甚么都不吝去做,向来不为本身留一点余地。
众禁卫军汗颜:“……”皇后娘娘,您非要在勤政殿屋顶弄月吗?
姬凤离这厮,敢情已经发明她了,怕是将她当作了刺客!
弄玉摇点头禀道:“还未曾返来!”
怪不得自从她身材好转,他就日日早出晚归,只怕是在决计躲着她吧。本来他一向在等着阿贵这粒绝子药。
花著雨眉头微颦,提剑回了桃源居。皇甫赢和皇甫疏已经喝饱了奶,双双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她俯身在他们粉嫩脸颊上各亲了一下,便起家去沐浴。
姬凤离微一错愣,低头看她,黑眸中有光在飞舞。
姬凤离冷静地看了看夜空,四月尾了,连勾下弦月都没有。他唇角轻弯,按捺不住的笑意如流玉般轻漾。他走上前去搂她,花著雨一把拍掉他的手,轻斥道:“离我远点!”
花著雨在屋檐上渐渐倒抽了一口气,心想着,彻夜搞不好能抓奸。姬凤离若说个“有”字,然后温婉再投怀送抱,那么……
“你管我疼不疼啊?”她愤然说道。
世人冷静退走,半晌后,一道人影飘身上了屋檐。
“贵太医,你给皇上寻返来的是甚么药?”花著雨也未几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阿贵点了点头,“这件事娘娘还是假装不晓得为好。”
殿内灯火透明,花著雨一眼便看到坐在龙案前的姬凤离,他并未批奏折,而是在听曲子,从上面望下去看不到他面上神情,但他手中握着的茶盏却微微倾斜,然他却毫无所觉,明显听得非常沉浸。
花著雨施施然坐在屋檐上,高高束起的乌发垂落而下,发尾在风里飞扬着,活脱脱一个夜闯深宫的江湖地痞。“还不下去,扫了本宫弄月的雅兴。”疑似江湖地痞的皇后娘娘冷声喝道。
“有人会看!”花著雨使力去推他,哪有在屋檐上亲吻的,何况他还是皇上,这也太惊世骇俗了。那么多禁卫军看着呢,他不要脸,她还要呢。但是,她的抗议都尽数被他封在唇齿之间。恍忽间,她感遭到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
姬凤离的寺人总管赵公公乍然见到花著雨,仿佛狠狠吃了一惊,忙躬身见礼道:“娘娘如何来了?容老奴去禀报皇上一声。”话语里,隐含着几分辩不出的严峻。
“你在这里干甚么?”含笑的声音在身前不远处响起。
那操琴女子恰是温婉,华丽的裙裳笼着她窈窕的身姿,乌发梳成繁复高雅的发髻,让她看上去尽显女子的妖娆和柔媚。一曲而终,温婉低低唤道:“皇上,臣女临去之前很想晓得,皇上可曾对婉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