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眯眼望去,看清楚了说话的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斑白的胡子上感染了一片红色的血。高鼻梁,炯炯有神的一双利目,望着她,眸中满含着等候。
“彻夜,我们弟兄艳福不浅,也能尝一尝这京里出来的贵家蜜斯是甚么滋味。哈哈……”另一个男声响起。
这是一处陡峭的坡地,放眼望去,有上百个帐篷连成一片。不竭有北朝的兵士从帐篷里走出,却没有说话,都毕恭毕敬地望着她面前的男人。
周遭都是冰冷,花著雨心中却燃了一腔怒焰。她试着运转真气,但是丹田当中空荡荡的,而经脉剧痛难忍,仿佛随时会爆裂。内力没有了,她不甘心,再次运功,只感觉丹田当中一阵阴寒之气缓缓升起,顷刻间流遍满身,四肢愈发绵软了。
侍卫将花著雨从地下一把捞起,负在背上,向山下而去。
男人听到她的要求,慑人的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清冷波光在眼底如水流转,却掩不住他眸底森森冷寒。如许凛冽迫人的目光,直欲叫人堵塞。他只是扫了花著雨一眼,便冷冷开口叮咛部下道:“你们还不带人速速分开?”言罢,回身负手拜别。
“倒是生了一双好眼,只是……可惜了。”面前的男人眯眼轻叹。
看来,此人是北朝的贤王了。他竟然没有死?也对,如许的刺杀,如果南朝想要嫁祸给北朝,贤王是不能死的。
锦色,锦色,锦色……
侍卫将布袋口翻开,将花著雨从内里拽了出来。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模糊听到有人喊道:“在这边,阿谁女子在这边!”
一下山,阿谁侍卫便将花著雨从背上放下来,在阿谁冷冽男人的授意下,将她的手臂捆住,如同装东西一样塞进布袋内里。布袋口一束,她便甚么也看不见了,最后被人像甩货色一样将布袋挂在了顿时。
平生第一次,她如灰尘般寒微。平生第一次,她开口求人。就算锦色不在了,她也要找到她,她不能任她暴尸在这荒山上。这,是她现在独一能做的。
火线忽地响起一声冷哼,似淡然,似狂傲,似不屑……
马蹄嘚嘚,开端奔驰了起来,花著雨在马背上颠簸,好几次都喘不过气来,差点昏畴昔。
她恨姬凤离!
乍但是来的光亮令花著雨有些不适应,仓猝闭上了眼,半晌后,才渐渐展开。此时的她,乌黑的长发狼藉垂落,一脸脏污,看不出本来容色。唯有一双黑幽幽的明眸,披发着果断凛然的光芒。
她尽力地想要爬出深沟,但是,方才的一番挣扎将她那微小的力量耗得精光。她只感觉绵软的身子好似失了重量普通轻飘飘的,周遭的冰冷残雪被她的体温化作雪水,渗入了她的衣衫,解冻了她的认识……
花著雨这才看清这个昨夜站在高坡上的男人。
“先看看死了没有!”男人淡淡开口,声音里掺杂着彻骨的冷锐,和这北地的气温一样,冷得令人颤栗。
她也恨本身!
花著雨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来。身侧一名侍卫见状,在她身上悄悄一拍,解开了她的哑穴。
这到底是甚么毒?
那是锦色的血!
固然花著雨被阿谁男人救了,但并没有获很多么好的报酬。
为甚么!?
花著雨被人拦腰从顿时扛了下来,只听阿谁侍卫说道:“殿下,这个女的如何措置?”
她伸开嘴,徒劳地喊着,唇狠恶地颤抖着,被点了哑穴,喉咙中只能收回一阵沙哑的呵呵声,就是喊不出声音来。她颤栗着,尽力地去拨头顶上的雪,一点、一点、又一点。
“别走,求你们找找她,必然要找她!”花著雨蒲伏在雪地上。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