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虹总有一种莫明的感受,那花苞和枝叶上的水珠就是卖花人的眼泪。
混乱的人声里响起一个声音;“明天是龙虎山庄庄主龙虎双侠的五旬大寿,很多江湖人物都赶去贺寿去了,传闻此次武林盟会,天威门公孙门主特地发去请柬聘请双侠插手,这龙虎双侠竟然不卖帐,一口谢毫不插手。”
“兄台有甚么苦处,请纵情倾诉,也许如许会好很多。”剑南虹悄悄谛视着他,诘问道。
姜夙愿顺着剑南虹的目光望去,瞥见了盛开的海棠花,不由开口奖饰道;“多美的海棠花儿……”
一只藤编的花篮,装满盛开的海棠花,一个衣衫褴褛的卖花人坐在花篮中间,目光痴痴地张望着火线,卖花人身躯佝偻,神情颓废,满脸凸凹不平,头发蓬乱缭飞,得志贪穷,懊丧孤傲。
卖花人身前的藤编花里,海棠花儿仍然斑斓素净,花苞和枝叶上仍然滚落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将花苞和枝叶映托得更加水灵敬爱。
“健忘,”姜夙愿腮帮嘴角悄悄颤抖,神采已经呈现痛苦模样,声音也含混不清地梦话般隧道;“健忘,不管她对我多么无情,不管她对我多么残暴,我还是一样爱她,并且这平生只爱她一人。”
“不,”青衣公子瞪大眼睛,当真地又道;“你为甚么会成现在这副模样,兄弟不管,但如果发展数年,你必然是一名漂亮萧洒的翩翩公子。”他的眼睛乌黑滚圆,光彩照人。
“事过境迁,那奸邪小人狡计多端,百密而无一疏,兄台无凭无据,教天下豪杰如何信赖?”
剑南虹毫不谦让,接过酒坛仰起脖子猛喝一口,用衣袖擦擦嘴唇,将酒坛递回给姜夙愿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了解,兄台请!”
青衣公子当即伸手端起酒壶替姜夙愿,剑南虹与自已斟满杯中酒,然后端起酒杯道;“悲伤荡子的名号并不亚于北俊南秀,朋友的悲伤泪水,朋友的痴情才真正使天下人佩服,来,为朋友的悲伤,为朋友的痴情,干杯!”说完,一个大行动与姜夙愿,剑南虹举杯而饮。
未几时,精彩的菜肴摆满桌子,丫环替公子斟满酒,青衣公子浅抿低饮,神情非常落拓安闲。
一坛酒已经干完,一夜未曾合眼,剑南虹已经感到酒意轻涌和困乏,但看荡子一点无醉意和倦态,或许喝酒和长夜不眠对他是常事。
“不,那是你没有真正去爱上一小我,当你深深爱上一小我后,你就会明白……”
俩人畅谈不倦,不知不觉天已经透亮,东方暴露鱼肚白,姜夙愿以手托腮,痴痴地望着海棠花,神思仿佛游于物外,不时口中喃喃自语道;“十年了,不知她现在有甚么窜改,或许她现在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