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抱,诉尽相互这十多年的挂怀,也安慰了相互十多年的思念,他们是自幼相伴,她自襁褓当中由他一手带大,她支撑着他一起进步直至登上至尊之位,他们之间交谊之重,已非兄妹可表。
风兼明顿时“咚咚”地跑了畴昔,一把抱住了东始修的两腿,“大娘舅!”
而现在,当凤妃提出请七王返来为他庆寿,他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阿谁动机。
两人轻唤一声,含笑相视。
“兼明弟弟好。”丰凤霄也施礼。
“当然陪你。”东天珵满口应下。
“南宫叔叔,只要两个月了哦,从速着哦。”风兼明拍了鼓掌,踢了踢地上的徐致,“别装了,快起来,我们回书房去,也不知你三哥给我们抄书抄得如何了,呆会儿我娘但是要查抄的!”
那日,凌霄殿前兄妹团聚欢乐不已,而在青州浅碧山上,久遥刚给学子们讲学结束,正快步往行宫走去。
这些年来,他一向觉得久罗族就余他一人,虽有风独影相伴,虽有爱子相亲,但是从未曾健忘他是久罗人,他永久没法肃除心底深处那份族灭亲亡的刻骨痛苦,那些血与痛总会有他一人独处时袭上心头,但是……他只能将那些收起藏起,以他的心为坟场,在心底建一座宅兆,安葬着他的亲人,他的族人,安葬他的仇恨,他的哀思。
“真是……人生百年,弹指之间。”安好远感慨。
丰极早就看到风独影身边的小小少年,现在移目谛视,不由有刹时的恍神。
“二哥!”久遥热泪盈眶,紧紧地握住兄长的手,恐怕一放松了便是一场幻境。
“哈哈哈哈……”
隔着冗长的十二年事月,他们兄妹终究相逢,现在相视都目光昏黄,呆看好久好久,谁也不敢动。
十年的光阴,他们并没有老去,他们只是更加成熟,更加恩爱。
二哥是来提示他的!
“你健忘了久罗山上的血?健忘了久罗山上无辜死去的族人?”久迤冰冷的眼睛里出现仇恨,“你现在另有脸叫我二哥?”
达到一道宫门前,一众侍从留步,东始修抱着风兼明与风独影抬步跨入,宫门在身后悄悄合笼。
“七姑!”东天珵上前几步,看着风独影和顺凝睇他的眼眸,终是忍不住目中热泪盈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抱紧了风独影的腰,“七姑……这么多年,侄儿很想你。”
“我们本领比你大。”风兼明大言不惭,“你先说好甚么时候把从云接返来,这是香姨承诺了的,徐致你也亲耳听到了对吧?”
“凤霄,来见过你二伯、三伯、五叔、六叔、八叔和七姑。”丰极牵过他身后十一岁的少年。
闻言,风妃怔了怔。
南宫秀就如一尊不倒翁,任凭风兼明摇着他的脑袋,身子自是岿然不动,“记得,记得,再过两月便是世子的九岁寿辰了。”
玉师旷淡然一笑,“师兄与师姐的孝心父亲是晓得的,他白叟家并不在乎这些情势。”
风独影却清楚儿子是甚么性子,她也看到了殿中探出的脑袋,猜那必定是南片月的儿子南承赫,抬手拍了风兼明脑袋一掌,叱道:“没规矩,要叫承赫哥哥。”
很久,他才喃喃,“那又有何辨别,总之死去的再不能返来,活着的老是无能为力。”
“好,都依你。”东始修满口答允,转头对东天珵道,“你归去吧,按你四叔的路程算,也将近到了。”
好久,东天珵目睹两情面感渐渐平复,拉了拉风兼明,向他使了个眼色,指指相拥的风独影和东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