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官虽是跟从北伐雄师,但并不去火线疆场,下官有自知之明,刀剑弓马非我之长。”顾云渊侧首挑眉,又是一派风骚之态,“如果将军还是不肯,那只能说将军过分在乎下官了,竟是……”说到这他顿了顿,而劈面风独影已斜目望来,可他笑笑,颇是不怕死的道,“将军是舍不得下官有一丝伤害啊。”
“顾云渊,你有经国济世之才,本是该留名青史之人,他日的太宰之位亦非你莫属,你为何不将一身才调施于家国百姓?”
风独影眉头跳了跳,扬声道:“杜康,送客!”
风独影抬手,似想摘下一朵榴花,却在指尖碰到花瓣之际收回了手,吸一口气,然后声音和着呼出的气味而出,如同一声低长的感喟。“顾云渊,你看我本日无穷风景,可你不知过往的二十年我是如何走过的。”她垂眸看着本身的双手,“你不知我这双手上有过多少血腥罪孽,而你亦不能在我五岁之前便与我了解。”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凤目里已重蕴冰雪,“顾云渊,你我离得太远。”
院子里的两人,一个面貌浅显,不过八品文曹,居于官阶之末;一个容倾天下,位居太宰,乃是百官之首。
“是。”杜康领命去了。
“那是四哥的话。”风独影下巴微抬。
收敛起心机,办理起精力,他从竹椅上站起,转过身筹办拜别,却在回身的刹时身形顿住。
这一语,实出料想以外,乃至顾云渊在闻言的顷刻心头巨震,直愣愣的看着风独影。
“唉!”顾云渊顿长叹掩面,摆出伤情的模样,“下官才来这么半晌,将军便要赶人,幸亏下官这么多年对将军都是情真意厚,却连顿饭都讨不到,将军可真是无情啦。”
六月月朔,傍晚时,风府来了一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