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沉凝了半晌,然后才响起易三安静的声音:“是你四哥?”
风独影已握起的拳头听到这一句时,蓦地顿住,然后呆呆看着易三。
那刻他一身水珠,太阳在他身后,便折射出一层水光,法度挪动间,便好似是他披着一身的金光走来,衬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直若海神临世,便是风独影亦由不得顷刻目炫。
风独影静了半晌,然后点头,道:“我分得很清。”
悄悄看了会儿,猛地数丈远的海面有人破水而出,激起浪花突破了海面的安静,惊得她心头一跳,然后才看清了是易三。
风独影侧目望他一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
风独影有了骏马,这回只大半个时候便到了海家村。海幺叔与幺婶见她返来,又惊又喜,一个赶快迎她进屋,一个将马牵屋后系着,又去割了些青草返来养马。易三倒是不在,幺婶道他晨间闻得读书声,便去了村里的书院。过得约莫个把时候后,一辆大马车进了海家村,驶到了海幺叔屋前才愣住,倒是许淮派人送来米、油、鱼、肉、鸡、鸭、果蔬等等,还带了一良庖子、两名婢女婢候。风独影让幺婶将那些吃食全收了,至于厨子、婢女还是打发他们归去了。
风独影亦不睬他,只是坐着,目光怔怔望着火线。
只见他立在海中,抹去面上的水,仰首呼气,那海面上飞过的海鸟看着他,都围着他忽高忽低的翱翔。他抬起手臂,便有一只轻巧飞落他的指尖,叽叽喳喳一阵脆啼,倒好似是在与他扳谈般。风独影见之不由得微微勾唇,海中的易三仿佛感到到了她的目光,回身望来,然后抬手送飞了鸟儿,往岸边走来,赤着的上身亦自海水中闪现,以风独影的目光看去,虽不比军中那些兵士结实,但亦是肩宽胸厚均匀健壮,完整不似他着衣时的肥胖。
闻言的刹时风独影转头望向易三,目光亮利,仿如冰剑,可易三就那样悄悄站着,面庞平平,仿佛他只是问了一个平常的题目。
这话倒问住了易三,他想了半晌,才道:“不晓得,归正跟她几近是记事以来便在一起,在我还不晓得媳妇儿是甚么意义的时候就晓得她会是我的媳妇,等明白了意义后也没甚么不乐意的,毕竟她但是我们那边最聪明斑斓的女孩儿。”
这话却让易三沉默了,看着风独影淡然的面孔,心头莫名的生了些恼意,因而道:“我如何晓得,可我就是晓得了。”
“我们虽是一起长大,但是十2、三岁时我便晓得四哥与其他哥哥是不一样的。我看到他,就会格外的高兴;他看我一眼,我就会严峻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玉师教我们的功课,他老是第一个学会,老是做得最好,因而我也就冒死的学,只为他念诗时我能续下一句,只为他吹笛时我能知曲中意,只为他出剑时我可与之折招,只为他知《六韬》、《三略》我便要知行军布阵……他学了甚么我便要学会甚么,如许便可与他并肩而行,如许才气一向站在他的身边,才气永久的与他在一起。”
易三却不恼,道:“是嫌这句不好听?那我换成‘何如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如何?”
用过早膳后,海幺叔与幺婶便去村西头的地里干活去了,留下两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