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惶然无解的许夫人闻言,忙将这曲家细细说了一遍。
她的话一落下,杜康崩得笔挺的身材蓦地放松,仿佛如释重负。
本来这曲家是五年前迁来的,家资甚巨,来了沛城便卖下城中一座老宅及大片地盘,将老宅补葺一翻,便是本日的曲府,又在城里开了米铺、绸铺、当铺、酒楼等,现在已是沛城首富。曲家人丁简朴,就伉俪俩及一个妹子,曲家老爷夫人皆是年近五旬,虽膝下无儿无女,但伉俪非常恩爱,视其妹子有若掌上明珠,心疼非常。
风独影抬头,望着夜空上的明月,半晌后道:“你放心,我不会俄然不见,今后不管到哪我都带着你,便是赴死也会带着你。”
许淮也甚是灵巧,整日都未曾来打搅,只留下几名听候叮咛的仆人,安温馨静的让凤影骑的诸兵士饱饱的睡了一天。傍晚时,许淮才与夫人过来,摆了丰厚的酒菜,风独影倒没拘束了部下,那些兵士自也就敞开了怀痛饮,一顿饭下来,也是宾主尽欢。
许夫人一向站在风独影身后服侍着,非常的殷勤详确,半途风独影饭饱先离了席,她也悄悄跟着。到了花圃的长廊里,风独影见这边温馨清冷,便倚着雕栏坐下,“许夫人,我这不消跟着,你自去用膳吧。”
风独影闻言移眸看了许夫人一眼,这“曲家花圃”她已是第二次提到了,因而道:“这曲家花圃有甚么都雅的?”
他的话一落,便有兵士朗声对风独影道:“将军,我等弟兄并不劳累,陛下与太宰大人正等着将军归去。”
许夫人闻言大喜,忙道:“妾身这就去和老爷说,让那曲家筹办筹办。”
曲家老爷每日里欢迎各方来客很有些烦累,便干脆敞开了花圃大门,让城中百姓可自在收支抚玩,而那位曲殇女人有兴趣时也去园中与那些文人雅士谈经论道,又或是弹奏一曲箜篌以饷世人。日子久了,这曲家花圃便在沛城出了名,不但本地人氏爱去,有些过往的客人也会慕名一观。
风独影天然能感遭到他的反应,不由得悄悄一笑,道:“他现在若能看到你我,必定欣喜。”
杜康还是不语。
风独影一行半晌未曾停歇的奔行,不过半个时候,便到沛城。
许夫人天然答允。
风独影也没推让,领了世人到了许淮府中。整座许府显是早有筹办,腾空了统统屋子,筹办了很多床铺,只待他们来住。一番安设后,风独影即命杜康与诸兵士去歇息,她单独一人坐在房中打坐调息。
杜康退下后,风独影还是静坐院中,举头望月,神思悠远。
“你方才说谁?”风独影问她。
因而当日酒罢宴散后,风独影叮咛部下明日还是在沛城休顿,后日启程。
“是。”
“曲觞?”风独影凤目瞳孔收缩,声音隐带颤意,“她……她弹箜篌?”
许夫人点头,目睹风独影神采大变,也不知到底那边不当,只能据实答道:“曲女人的箜篌乃是沛城一绝,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杜康沉默着,只是转过身面向着她。
见她发问,许夫民气头奋发,道:“曲家花圃以花闻名,当今菊花开得恰好,乃是赏菊品酒的时节。”
曲家夫人好弄花草,曲家老爷便在曲府的一旁另造了一所园子,专供夫人种养花草。这曲夫人甚有奇能,甚么花都能养,乃至那曲家花圃里鲜花灿艳,四时不竭,看过的人无不赞叹,因而便有些文人雅士慕名前去,又兼得曲殇女人尚待字闺中,貌美多才,很有些君子好逑之意。
“喔。”风独影不置可否的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