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独影不紧不慢地穿过演武场,然后在一排架前站定,目光掠过那些已生锈迹的兵器,神采更是冷了几分。
厉刚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亲兵便走向久遥与风独影,只不过南宫秀随便目光一扫,那两名亲兵不由自主便脚下一顿,竟是不敢向前。
都副署的阶前,风独影抬首跨步而入。
“你……猖獗!”厉刚被久遥一番冷嘲热讽刺激得肝火冲脑,“便是如你所言,与小儿产买卖气之争动了武,这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要闹到都副署来!小儿便是用上匕首又如何,你们不是毫发无伤吗?反倒是你们,一介草民竟然对堂堂都副公子动粗,我看是你们就是一群心胸不轨的暴民,想借事在本都副镇守的徕城造反了是吧?”
那目光令厉刚有半晌惊奇,但他很快便抛开这莫名的感受,嘲笑道:“评理?评甚么理?你那些不过一面之词,本都副看到的是小儿与诸位军士皆被尔等武力勒迫至此,都有一身的伤!”
“令媛之躯吗?”久遥挑眉笑了笑,目光望向南宫秀。归正“礼”已尽到,人家不接,那也就不必再费口舌了。
厉刚心头连连嗤笑,这些贱民就是如许的轻贱!他目光移向久遥,满脸不屑,“如此看来,明显是你等诬告我儿!”
厉刚见此,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喝道:“如何,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风独影摇点头,抬手招他附耳畴昔,轻声叮咛了一句。
两人刚坐下,便听得左旁的长廊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见一名方脸中年男人领着数名亲兵穿过侧门出来,那名怯懦的保卫正在前边小跑着带路。不消说,这中年男人便是徕城都副厉刚。
此时是申时四刻,偏西的日头淡金里微带绯红,洒落于演武场,装点出几分苍厉之色。
“都副大人不信我的话,大可叫来旺福楼的掌柜、伴计及在当时在场的客人,还能够去问现在门核心看的百姓,他们都是亲眼目睹了贵公子的所作所为。”对于厉刚的倒置吵嘴,久遥还是笑语安闲。
门内门外一向沉默着只是看热烈的百姓们,至现在终被一种气愤突破了这死寂的沉默,有的瞪眼,有的唾骂,但瞪眼也只敢悄悄的,唾骂也仅仅是冲口而出的那一句,然后便再次沉默了,他们还是不敢,还是惊骇着厉氏父子。
风独影垂眸看着地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那门前的两名保卫一人还在怔愣,一人却反应过来,大声叱道:“你们甚么人?敢随便绑人!想要犯上反叛吗?你们晓得绑的是谁吗?那但是我们都副的公子!”一转眼看着厉翼伤着的手腕,顿又叫唤起来,“大胆刁民!竟然敢伤了厉公子!另有没有国法!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
南宫秀天然会心,身形一动便飘下台阶,抬手便按住那欲拔刀威慑世人的保卫,“去,请你们厉都副。”话倒是对另一名明显胆量要小一些保卫说的。
地上一向跪着的厉翼听到父亲的话,顿时便挣扎着要起家,却叫中间的侍卫压抑住,直冲着父亲“呜呜呜”地唤叫。
那保卫一听,更是竖眉毛瞪眼睛了,趾高气昂地叱道:“就算有争论也不能绑人,我们公子令媛之躯是你等贱民能碰的吗?还不快快给公子松绑!”
跨过大门,便是一个约有十余丈长宽的演武场,两旁架子上插满了刀枪剑棍等兵器,穿过演武场正对着大门的便是都副署的正堂,两旁的长廊各一处侧门通今后院。
他习过武,目光天然是比儿子要强些,晓得面前这些看似平常的人都身怀工夫,虽还不知此事启事,但猜想着定是儿子不谨慎惹上了这些江湖能人了,而江湖上的人向来仗着高强的武功,并不将官府放在眼中,以是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向身边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会心,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