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青王宫里上高低下都不敢放松半晌,无不是体贴肠望着凤影宫的方向。
丰极坐在风独影常坐的位子上,批着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堆集着的折子,喧闹的殿中只漏壶汩汩轻泻,以及偶尔朱笔划过的“沙沙”声。
到了凤影宫,丰极将风独影安排床榻上,即至案前,提笔便写了两张方剂,然后将之交给久遥,“太医一到,命其按第一张方剂抓三副药别离煮三锅药水,一个时候后按前后挨次送来;再按第二张方剂抓药煎一碗药汤,两个时候后送来。”
“臣顿时去办。”太医忙领命去了。
等统统安妥后,已到了丑时,丰极摘去纱巾,走至床前,看着神采惨白闭阖着双目标风独影,心头又怜又痛,伸手悄悄握着她的手,低低唤着:“影。”
久遥立时奔入殿中,仓促掠过期带起一阵冷风拂过丰极的面庞,有顷刻仿似冰刀划过,割肤的痛,沁骨的冷。
整座王城,都宿在黑夜温馨的度量里,只王宫的含辰殿里,还是亮着灯火。